斩苍作为魔尊自然是作恶多端之徒。
星宿错度,日月失昏之时,斩魔便是她的使命。她杀便杀了,哪还需要什麽理由?
斩苍死後,师父和几大仙门长老一起将魔族逼退,加之魔族死了个魔尊,群魔无首丶元气大伤丶内乱不止,暂时缓不过神来向她寻仇。但算一下时间,十八年,也该是他们蠢蠢欲动的时候了。
“贺兰宵身上,为何会有那斩苍的气息?”樱招又问了一遍。
刑天仍旧漠然不语。
当过天神的剑灵就是有这毛病,傲气得很,话也不愿好好说,唯恐丢了他曾是天神的面子。
樱招只觉得自己和他在鸡同鸭讲,再问下去他也只会用“学道修行,最忌轻言泄事”来搪塞她,她乾脆一挥手又将他收进了气海,眼不见为净。
时近黄昏,崖底法阵却始终没有被触发。樱招有些失望,没精打采地挥手将法阵给撤了,然後继续凝神调息。
不消一个时辰,天便黑了个彻底。在法阵的作用下,挂在殿前的长明灯一盏一盏自动点亮,灯火冉冉,似天上宫阙。
当头一轮明月淡淡照着,远处有两道黑影缓缓御剑而来。隔近了,樱招才看清是甘华座下的一名弟子正搀扶着贺兰宵踏在剑上。
“樱招师叔,”踩上实地,那名弟子立马弯腰行了个弟子礼,“师父让我给您带话,说小师弟受了点伤,您仔细着点。”
其实甘华的原话是——
“贺兰宵这才拜入她门下第一天,就让人从北垚峰顶爬下来,神仙也经不住这样折腾。让你樱招师叔仔细着点,别把人给弄死了。”
——但他不敢说。
樱招闻言看向站在他身旁的贺兰宵,就着月色细细打量了一番,贺兰宵却只与她对视了一眼便低下头去。脸色瞧不见,玄色的衣裳在夜色的掩映下亦看不真切,但身上的确有股血腥味,他现在只能用一条腿支撑住身体,另一条腿似是摔断了。
看来的确是吃了不少苦头。
她跳下白玉台,冲那名弟子点点头:“我知道了,你让师姐放心。”
“小师弟既已送到,那弟子便回狐歧峰了。”
“去吧。”
待到人走了,樱招才神色复杂地朝贺兰宵走近。贺兰宵有些艰难地抬起手,向她行礼:“樱招长老。”
缠绕着绷带的一双手在微微颤抖,绷带是新的,中途应是换过,但关节处还是被染红。
这双手现如今应该没一块好皮。樱招眉头一调,抬手打算虚扶他一下,没承想他实在是有些弱,她手还没来得及收回来,便见他似是泄了力气,有些站立不稳地往旁边歪了歪身子。
偏偏樱招动作又快,眼见着他要倒,她急急伸手凑上前去,手忙脚乱之下,竟结结实实地将他抱了个满怀。
樱招对贺兰宵始终没有卸下防备,唯恐他趁此机会暗下黑手,於是冷着脸拎住他的衣领将他一把拉开,心下便想将他扔出去。
可他此时看起来虚弱至极,穠丽眉眼被月光照着,面色苍白,眼睛也睁不开。被她扯着衣领拉开时更是出气多进气少,眉头紧紧地皱着,神情痛苦不堪。
她看着莫名心一软,不自觉松了力道。他重重跌落在她肩头,她被他砸了个趔趄,鼻头撞上他的脖颈。
又是和上次一样的香味,夹杂着血腥味一齐钻进她的鼻孔。她朝天翻了个白眼,认命般伸出双手稳稳将他架好,脖子往後仰了仰,尽力避免和他贴得太近。
贺兰宵眼皮动了动,奋力拉开一条缝隙,落入眼帘的便是她一脸嫌弃的表情。
“樱招长老……”他艰难地开口,却是问道,“是不是我身上很难闻?”
这世家公子可真讲究,腿都断了一条还在这儿担心自己身上不好闻。樱招没回答他的问题,只是轻拍了一下他的後背:“别乱动。”<="<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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