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领,你和殿下聊完了吗?真快啊哈哈。”
哈日朗尬笑两声,同时拼命对身旁的赛罕使眼色,救命!
拓跋苍木挑眉。
赛罕硬着头皮上前,打算说正事,“既然要同住,殿下帐篷里的物件待会儿我就叫人搬到主帐去。”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顾不上害怕了,眼神齐刷刷地看向拓跋苍木。
柳青忍不住上前询问,“首领这是何意?是要和我家殿下……”
行房事这个字她实在说不出口,但她知道自家殿下根本不喜欢拓跋苍木,她怎麽能就这麽看着沈玉竹陷入水深火热之中。
更何况,乌日娜都偷偷告诉她了,拓跋苍木根本不愿意与沈玉竹成婚,这样不明不白地住在一起,岂不是糟践人麽?
面对着拓跋苍木身上迎面的煞气,柳青强作镇定。
“首领不是曾说不愿意与殿下成婚,既如此,同住一处实在是于礼不合。”
拓跋苍木瞥了眼在後面眼观鼻鼻观心的乌日娜。
“是他们误会了,我没有不愿意。”
知道拓跋苍木计策的赛罕丶哈日朗等人此时连忙附声应和,“是啊是啊,柳姑娘这是从哪听说的,没有这回事。”
这时朔风的脑袋突然从帐篷内钻出,後面跟着沈玉竹,他自然听到了他们所说的话。
他安抚地对柳青笑了笑,“首领是在为我的安危考虑,先前的刺客没有得手,之後或许还会再派人来。”
柳青闻言,按耐住担忧的情绪不再开口,既是为了殿下的安危,那她便没什麽好说的了。
*
北狄士兵动作飞快的就将沈玉竹帐篷里的物件搬到了拓跋苍木的主帐。
原本拓跋苍木还嫌弃过主帐过于空旷,除了一侧的摆放着刀剑的兵器架外没什麽别的。
眼下沈玉竹搬过来住,主帐很快便被“塞满”了。
茶案与桌案分开各置一处,一箱箱的衣服堆放在帐篷角落,光是焚香用的香炉就有整六套,每一套的用香都各不相同。
茶具也是几套放在一处,光是茶叶罐柳青就替沈玉竹带了两大箱子。
再不提各式的发冠与发簪丶绣花的腰带以及沈玉竹常吃着的药丸。
总之,等拓跋苍木再次走进他的帐篷後,已经几乎看不出来原本的样貌了。
就连他唯一占地的兵器架都被挤到了角落。
而罪魁祸首本人此时正坐在重新铺好的柔软床榻上,逗着在腿边打转的朔风。
以往他的帐篷都是独自一人,无人等他归来,现在……
不知为何,拓跋苍木在门口驻足,凝神看了半晌後才走进。
“我方才回来後同他们商议了些事。”
拓跋苍木将先前与族人所说借用成亲消息遮掩起兵攻打东夷的计划尽数告知沈玉竹。
他本意是寻问沈玉竹的意见,结果他看见眼前人连连点头赞许这个提议。
全然没有拓跋苍木以为的利用婚事的不满。
“如此的话,东夷人的确会放松警惕,且他们还会摸不着头脑,北狄于他们而言就成了时时悬在头上的一柄剑。”
沈玉竹饶有兴趣地坐直身子,“我能问问,现在的北狄与东夷对上,胜算几成麽?”
拓跋苍木穿着长靴的腿擡起,勾了把椅子坐在沈玉竹的对面,沉吟片刻。
“原本是五成以上,但分散部落归顺後,至少七成。”
分散部落有都兰开了这个头,想必其馀的小部落也知道该如何做。
沈玉竹知道拓跋苍木不会夸大其词,他说是几成便是几成。
朔风早在拓跋苍木来到帐篷的时候就被他一个眼风给呜呜咽咽地赶了出去。
此时只有他们二人。
拓跋苍木看着团坐在榻上手里还抱着他的毯子的沈玉竹,心上像是被羽毛轻挠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