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未有想到让楹玉欲言又止的会是这件事,更没有想到楹玉会问出如此古怪的问题,林蕴霏被震撼得脑子卡了半晌,才寻回理智,先决口否认道:「你放心,我与他之间清清……」
转念想到她与谢呈暗中达成的那些「你知我知天地知」的共识,林蕴霏说「清清白白」这词时不太笃定地顿了下,莫名心虚地换了种说法:「我对他没有你说的那种意思。」
「真的吗?」楹玉抓住那个微妙的停顿,追问道。
林蕴霏冲她眨巴眼眸,不再犹疑作出解释:「我与谢呈的确是在谈一些事,除此以外,没有旁的交情。我知晓你今日说这些是为了我好,我记下了,日後同他交往时,我会注意着点,不让其他人瞧见。」
见林蕴霏回答得斩钉截铁,楹玉已信了九分,但对她话中透露出来的还要与谢呈来往的行止颇有微词:「殿下与国师在谈什麽,那事是非谈不可吗?」
「我与国师谈的是极要紧的事,大概在接下来很长的一段时日里,我都得跟他打交道,」林蕴霏瞧见她目光暗淡下来,终於意识到她为何失落,「抱歉啊,楹玉,我目前没法与你说明我究竟在忙些什麽。」
楹玉耷拉着双肩,面上写满了委屈,道:「近来奴婢是做了什麽事让殿下不高兴了吗?」
「没有啊,你做事一向最得我心,」林蕴霏忙道,「你怎会这样觉得?」
「奴婢总感觉殿下近来与从前相比变了许多。当然,殿下变得更好了,您心中好似有了一个极为明确的志向,虽然奴婢不知晓这志向是什麽,但想来应是不那麽容易实现的。」
楹玉自幼便跟着林蕴霏,两人在宫中时还同榻而眠过,是以最先察觉林蕴霏的不对劲。
她一面为林蕴霏破茧化蝶似的蜕变感到欣慰,一面又无法控制地为林蕴霏向她隐瞒心思感到落寞:「殿下从前同奴婢无话不谈,如今……殿下本就不必向奴婢告知要做什麽事丶心中又想着什麽,是奴婢没能摆正自己的位置。」
「楹玉,我绝非想要与你疏远,你我之间从来便不存在主仆有别那样的话,我始终将你当作密友相待,」林蕴霏全然没想到自己的行为会引起她的误会,牵起她的手,语气懊恼,「只是……日後我会慢慢向你言明那些事的。」
她确是刻意向楹玉藏匿了许多事,偏偏她不能将个中缘由和盘托出。
她该怎麽与楹玉解释呢?总不能说她是重生而来的一道野魂吧。
林蕴霏不能说,也不敢说。
前世楹玉的悲惨结局便是因她而起,那时她备受群臣非议,文惠帝为了平息言官的弹劾,趁林蕴霏不在公主府时以妖/言教唆公主为由将楹玉置於风口浪尖上。
等到林蕴霏反应过来时,人已被内务府处以笞刑奄奄一息。
有了上一世的教训,林蕴霏如何能心安理地将楹玉这个难得的贴心人卷入这场险恶且结局难料的争权路。
楹玉瞧着她急切解释的模样,看出她显是怀有什麽苦衷。
得以听见那句「我始终将你当作密友相待」,楹玉已然十分满足,覆手安抚道:「好,奴婢等着殿下愿意向奴婢说明所有情况的那一日。」
「虽还不能告诉你我与谢呈在商榷的事,但今日我离席是去见了筠老夫人,我原便打算要与你分享此事的。」
林蕴霏见她杏眸复亮起若曜星,连忙转移话头:「来时你不是好奇我到底送了什麽酒给筠老夫人吗?我送与她的是军中曾盛行过的一种烈酒,从前筠老夫人也常饮此酒。」
「殿下这个巧思动的好!老夫人肯定会感到惊喜的。」楹玉果被邓筠的事吸引了注意,道。
「筠老夫人应是挺喜欢的,与我讲了些此酒背後的故事,我慢慢与你说……」
第34章捧着信纸脸上舒展眉眼,林蕴霏起身原地转了个圈。
翌日下午林蕴霏收到姚府传来的消息,说是邓筠进宫与文惠帝谈过了。
文惠帝同意在太学内辟出几斋建立女学,招收十二至十九岁七品以上官员家的小姐为生员,不过,若八品以下官员及平民女子中有行艺优异者,可招为外舍生,却需另纳「斋用钱1」以在女学中就食。
女学将由太学博士讲授经典,与太学施行同样的「上丶中丶外三舍法2」督促学生进取攻读,每一舍的生员并非固定,月底时学官会根据平时表现与小考成绩调换三舍内的生员,进步者入上一级书舍,退步者入下一级书舍。
因今年初立女学,非常之时行非常之事,今年殿试时女学内亦进行考绩,明年再恢复一年一大考。
试中校定达优等者予以授位女官,进後宫协助处理事务,且准以修整宫中文渊阁内的史册典籍丶皇室谱牒。
即便与林蕴霏所想的有些差异,但邓筠已据理力争过,女学总归得以创立起来,她还是感到格外高兴。<="<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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