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还可以嘛,离了家,还能去别人家接着做少爷。”旁边有人不怀好意地插话。
李思央脸色一白,没说什麽。
“颂哥,来,找你有事儿。”一个男生搭上陈雪颂的肩膀,把他带走了。
陈雪颂一走,大家就更起劲了。
有人往李思央身边一坐,问:“你现在是不是经常见到陈在安?听说他在做游戏,他公司做得怎麽样?”
“哎呀,我爸都说了,那项目不怎麽样,一个破游戏做了快特麽三四年还没个结果,他爸都比他急。”
“你就不懂了吧,人家是真正的太子爷,家里有的是钱,怕什麽?”
“这话错了,陈在安创业没花家里一分钱,都是自己找的投资,有一次还找到我爸头上了。”
“你爸投了?”
“当然没有,游戏?投这种项目,跟捐款有什麽区别。我看还是颂哥靠谱,他成天跟他哥比什麽,他哥赔钱了,最後还不是花他家里的去填。”
喝了酒,这群人什麽话都敢说,旁边有人立刻拦着,道:“别这麽说。”
“怕什麽,陈在安清高,从来不跟我们玩儿,颂哥也烦。”
只有李思央听不下去,他把酒杯一放,起身想走,又被拉住。
“干什麽去啊?”
大家看他脸色不好,便说:“思央,不至于啊,来坐下。”
“我们平常就这样心直口快,有什麽说什麽,你又不是不知道。”
“再说了,你和陈在安很熟吗?以前你们也不怎麽玩的吧。虽然你们家出了那种事,但没关系,以後经常跟我们出来玩,不要你出钱。”
听到这句话,大家都笑了。
明晃晃的取笑,李思央再也听不了,要走。
背对他们时,他听见有人说:“干什麽啊,大家关心你才带你玩儿,不领情就算了。”
李思央脚步未停。
“哎算了别管他,他爸妈都那样了,心情能好到哪里去,喝酒喝酒……”
出了酒吧,早春夜里的风有些凉。
李思央没坐车,沿着街道往陈家走。
他忽然觉得自己特别孤独,以前不会,因为爸爸妈妈还在身边。
李思央和父母的关系更接近朋友,有什麽话他都想和他们分享。但是现在这样的人不是想见就能见到了,能见到的只有……
手机亮了又暗,时间已经不早,不知道陈在安回家没有。
晚上只喝了半杯酒,李思央没什麽醉的感觉。
他走了几公里,有点累了,才在最近的公交车站看了看车牌,选了一辆能到附近的。
在公交车上他就浑浑噩噩,心里还在想刚才那些嬉笑的话。
虽然知道自己不应该为并不在乎自己的人生气,但还是不能完全控制自己的情绪。
下了车,李思央继续走,进了小区,沿着静谧的道路散步,到那栋别墅前,他看见一个人影站在铁门外。
那人脚边已有几个烟头,一点一点的猩红色的亮,在黑暗中格外显眼。
“你怎麽在这里?”李思央还以为见不到陈在安,语气里是惊喜。
陈在安穿着衬衣西裤,没见外套。
“抽烟。”陈在安手里还有短短一根。
“阿姨说你和陈雪颂出去玩了,怎麽这麽早就回来了。”
听不出语气,仍然是冷冷淡淡的,陈在安一贯的风格。
“我也不是很想去,就自己回来了。”
“玩得不开心?垂头丧气的……”
是很不开心,但里面各种事情,李思央不想和陈在安说。
他仰着脸,借月光看陈在安,想为什麽那些人要这样说他,他明明是个很好的人。
“为什麽又看我?”陈在安问。
李思央想陈在安还是不懂,如果一个学雕塑的学生一直盯着谁看,那一定是非常喜欢他。
“没怎麽,你说得对,我就是不开心,他们都不是我的朋友。”李思央朝前一步,靠近陈在安。
陈在安已经拿远了烟,问:“那谁是?”
李思央彻底靠过去,双手抱住陈在安的腰,从他单薄的衬衣上感受到温热的体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