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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 | 040(第1页)

43|040

【魁北克】

“老闻,你要实在不快活就把你儿子弄回来,这麽大个北诺他什麽不能做啊,阿砚你说是吧?”搭话的是廖荃,孙敬之股份转让後,这位成了北诺股权最小的股东。

闻屹山原意是为了活跃气氛,可惜效果不佳,他看了眼噙着笑的沈砚随,正色:“已经回来了,孩子也大了,给他张罗张罗婚事。”

沈砚随这时才不紧不慢的开口:“闻叔,嘉裕的事您做主,这几年他成长的快,Assa对他来说确实不再有难度。”

关起门来,话能说得明白些,闻屹山一年多前就透露过让闻嘉裕回来做事的想法,沈砚随自然是放在心上了,交了底,闻屹山也乐呵,一拍桌子:“行了,今儿还有正事,让人等久了不好。”

年尾的股东大会无非几个老议题,只不过今年风声大,沈砚随一整年都站在浪尖上,股东们正为此交头接耳时,头顶灯光灭了,投影屏幕亮起,幻灯片几番切换,映出一道道意味不明的神色。

数统部和财务部轮番汇报,有人打断汇报人提问,也有人给出直接明了的建议,一上午很快过去,午间茶歇,会议室里氛围松动,唐弯来给沈砚随送咖啡,看见沈砚随垂眸盯着手机屏幕,像是走神了。

也确实是走神,贺肴少有的主动问候,不知道是想通了,还是单纯想他了,沈砚随看着,忽然就想起那晚政府晚宴结束後,那小东西趴在他怀里跟他控诉的样子,小脸红扑扑的,说自己没电了,能不能带他回家。

“诶,阿砚,听说你把那个孩子送出去了?”

这突如其来的提问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挪到了他身上,沈砚随倒是自然,他将手机放回桌面,扭头看向斜对面的廖荃:“哪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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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点开往城区的车子不多,贺肴等了有几分钟也没见车子来,车子没来,手机也没动静,发给沈砚随的消息石沉大海,看得久了,他眼睛发酸,沈砚随离开那晚一整夜都没冒出来的眼泪,此刻嗽地掉落,他僵持许久才松开被牙关钳制的唇肉,苦笑一声,将手机揣回了兜里。

雪越下越大,贺肴退回站牌下想躲躲,身後忽而有脚步声靠了过来,踩得结实,他听得也真切,可还没来得及回头,凌厉的风声呼啸而过,一闷棍不偏不倚地落在了他脑袋上。

钝痛,四肢瞬间无力,混沌间瞧见一道模糊的身影,正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跌落。

“唔,你。。。。。。”

天旋地转,胸腔里涌出一阵恶心,摆弄他的人力气极大,在被袭击後的几分钟里,他完全无法感知自己的状态。

直到车子发动的轰鸣声响起,贺肴才费力睁眼,看见自己双手越过头顶被捆绑,绑着他的绳子很长,另一头系在一辆魁梧的皮卡车车尾。

“呃!”恐惧感再次从心脏迸发,他拼命搓动双手试图从绳索里挣脱,可惜来不及,在他手腕传来剧烈刺痛感的一瞬,车轮转速掀起雪泥,他整个人被一股无可抵挡的力道从原地骤然拖离。

亏了大雪,车子在不算宽敞的林荫道上提不起更快的速度,贺肴则像只没风借力的风筝,在车屁股後头被贴着地拖行。

他一路连挣扎的馀地都没有,手腕几欲断开,身子快散架了,满是雪泥的道路将他身上的衣物磨损,身上的物件也尽数散落。

好痛。

魁北克零下十三度的夜晚,他感觉不到冷,只觉得背上火辣辣的,像被橘红的炭块灼烧过。

不知多久,车子终于茍延残喘的停了下来,贺肴气力不剩一分,嘴里也发苦,身子湿的热的,大约是在漏血。

那人下车走了过来,浑身上下裹得严严实实,跟贺肴一样,没有开口说话。

昏暗的郊区小路,这人就站在他身边,闪光灯闪烁,熄灭,贺肴从头到尾都只能虚望着,什麽也做不了。

再後来,完全失去意识前,他被扔在了一棵树下,雪没了颜色,耳边只剩树枝被雪压出来的嘎吱声和忽远忽近的犬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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