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意还算习惯他不戴眼镜的模样,但是有些判若两人的感觉。
前者更加斯文清峻,後者则更加……斯文败类。
少有的反差。
她自动滤掉了这句话,直愣愣地起身,游魂似地打开冰箱,取出两罐冰牛奶。
其实她想拿酒来着,但是……嗯……体制内周医生明天应该还要上班。
结果两罐牛奶都被他收了回去,隔水温着,倒也没有教育她晚上不要贪多贪凉。
舒意双手垫在椅背,眼汪汪地看着他。
宽肩窄腰大长腿。
这种帅哥怎麽会没印象?
死脑!快想起来啊!
温牛奶不用几分钟,周津澈重新走回来,易拉罐扣着修长指节,他不知从哪儿拎起一根吸管,舒意不由得怀疑他的本尊是不是田螺姑娘。
她小口小口地啜着,形状漂亮的嘴唇抿了抿,忽然像电影里的美高女主,娇矜又傲慢地甩了一下长发。
“我有话跟你讲。”
“我有事情想和你说。”
异口同声。
她眨眨眼:“那你先?”
然後眼睁睁地看见周医生变魔术地取出一沓文件。
舒意不太优雅地直了眼睛。
但她漂亮,所以漂亮的美人变成笨蛋的美人,依旧赏心悦目。
“这是我的身体检查报告,之前就应该给你,很抱歉耽搁到现在。”
周津澈神色漠然,吐字清晰有力。
如果不是他的耳朵那麽红的话,这一切看起来会更有信服力。
“我很健康,身高……应该还会长。”他揉了下耳垂,继续说:“我父母你也了解过,妈妈是老师,爸爸是医生,祖上三代没有违法乱纪,孩子可以放心考公。”
啊?舒意虚弱。
我们已经到孩子考公那一步了吗……还有,不愧是医生世家!想得就是很长远。她小时候蔚女士最考虑的问题恐怕是这孩子究竟能不能平安地活到十八岁。
“当然,孩子以女方意愿为主,我本人无所谓。如果你觉得是累赘和负担,我可以进行输精管结扎手术。”
啊!舒意头晕。
这又是什麽和什麽,为什麽突然讲到了输精管……
虽然他们暂时没有亲密接触,但依着前几次擦枪走火的经验来看,周医生不太像是身患隐疾的人啊……
周津澈看她一眼。
他还不知道,眼前貌似认真的女人,一颗心已经神游天外,她唇角扬着的笑容和半分钟前没有任何区别。
敷衍但精致的假笑。
周医生眉心拧得更紧了些。
他直觉在和女孩子确定关系前,不应该谈论过于遥远的婚後。
但他也知道,当代社会的恐婚恐育已经上升到史无前例的新高度,舒意又是独生女,从小千娇万宠,他只是希望能让她觉得自己不是那种家里有皇位需要继承的傻逼。
周津澈看着舒意眼睛,问:“你还在听吗?”
舒意立即晃头:“哦哦我听着呢,你刚刚说什麽?”
“……”
“没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