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几个问题想问你。”
莫离深直直盯着莫义怀的眼睛,摧枯拉朽般地想知道些什麽东西。
“讲。”
莫义怀将珠子戴在手上,擡眼看着她。
“她爱我吗?”
莫离深眯了眯眼,探究地问。
“当然。”
莫义怀回答得十分迅速,不容置喙。
“那她爱你吗?”
“……”
莫义怀眼睛霎时瞪了起来,身下的手紧紧捏着膝盖,连胡子都跟着发抖。
莫离深没等他反应,直接逼问:
“她出去拍戏的时候是不是认识了一个男人……”
“住口。”莫义怀压抑着颤抖,沉声呵斥着。
莫离深不顾,接着说:
“她是不是和那个男人在一起了?”莫离深语速越来越快。
“住口!”莫义怀的声音拔高了几度,声音都跟着发抖。
“最後是不是两个人睡在一起被莫伯仁抓了个正着,她才自杀的?”莫离深情绪激动,红着眼眶质问道。
“混账!”
莫义怀拍案而起,在莫离深脸上留下一记响亮的耳光。
打完之後,他低头看了看自己发抖的手,身上的力气顿时泄了下去,只能扶着桌脚堪堪稳住身形。
“你不许如此诋毁你母亲。”
莫义怀歇斯底里地拍着桌子,额头上的青筋突起,嗓子眼弥漫着血腥味。
说完,剧烈的咳嗽让他瘫坐回椅子中,咳得眼泪直流。
“那她到底是怎麽死的?”
莫离深左脸上浮现出鲜明的巴掌印,她全然不在乎,眼底泛着血丝沙哑地问。
莫义怀咳得越来越厉害,他张了张嘴,表情十分痛苦。
“滚。”
咳嗽间夹杂了一道微弱的声音。
“你滚!”
他用尽全身力气,将桌子掀开,茶壶茶杯尽数砸在莫离深的身上。
莫离深的西装湿了大半,皮肤上渐渐传来烫灼的痛意。
她紧咬牙根,起身死死地盯着莫义怀,手背已经被烫得发红,顺着袖口往下滴着透明的茶水。
“她是我妈,她死了二十三年了,死得不明不白。”
“我呢,我什麽都不知道,我一个做女儿的我要靠别人的嘴来告诉我她是怎麽死的。”
“别人告诉我她出轨她品行不端,我连回绝的馀地都没有,你告诉我,我该怎麽办?”
“而我那什麽都知道的父亲,在我五岁时轻描淡写地告诉我我妈死了,他和莫家其他的杂种一样冷血,他不肯给我妈立坟,他任由别人随意诋毁我妈,他眼看着我被别人欺负却袖手旁观。”
莫离深将眼前翻倒的桌子用力踢远了些,站在莫义怀面前。
“你就应该在我五岁的时候掐死我,然後一起把我丢进土坑里去,让我变成孤魂野鬼,也比现在活得舒服。”
莫义怀咳得面色通红,他不住地捶着胸口,用手帕捂着嘴,脸上都是生理性的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