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好。”
“三奶奶好。”
小丫头们有模有样地弯下小身子,对着苏佩玖鞠躬。
莫离深轻笑了一声:“我们现在过得很好,您不必惦念。”
说完,莫离深看着石碑上母亲的名字,倏尔低下了头,取下自己中指上的戒指。
她将戒指放在手中掂了掂,弯腰将它丢到火中。
“这个戒指本就是为你打造的,如果在那边有人欺负你,你不要手软,用它欺负回去。”
莫离深低头看着地上的火,在火光中追忆,在烟雾中祈祷。
她祈祷苏佩玖在那边能过得好,也祈祷她们一家人在这边能够安稳幸福……
火越来越小,莫离深她们也该回去了。
她看向苏佩玖:“妈,我们先回去了,下次再来看你。”
说完,她看向莫义怀的墓,终是没说什麽。
一家人下山,秋酽牵着莫离深的手,知道她情绪不高。
到了晚上,秋酽和莫离深依偎在飘窗上,看着窗外的星光。
“你相信逝去的人会变成星星吗?”秋酽靠在莫离深的肩膀上,问。
莫离深摇了摇头:“我不信。”
“我信。”秋酽十分笃定。
莫离深偏头望着她。
“我觉得人总要留点念想吧,给自己留一点希望。”秋酽拉着她的手,轻声道,“有时候我过得不好的时候我也会尽量僞装成我过得很好的样子,因为我总觉得我妈妈在天上看着我,不想让她难受。”
莫离深笑了笑。
她抱着秋酽,将她紧紧揽在自己怀中,跟着她一同望向天空。
“今天为什麽要向他下跪?”莫离深问着秋酽。
“因为我与你在一起,理应祭拜父母,无论如何,我都要感谢他将你带到了这个世界上,让我遇到你。”秋酽低头牵过莫离深的手,看着她右手中指上的戒指勒痕。
莫离深没说话,视线也随着她的目光看着两个人紧紧相握的手。
“深深。”秋酽突然唤她。
“如果以後我们也有老去死亡的那一天,你要走在我前面。”秋酽擡起头开,眸色认真地看着她。
莫离深嗓音低低的,笑着问她:“怎麽这麽说?”
“不想再让你体会失去的伤痛了,如果我们都要离开了,换我来送你。”
莫离深心头一颤,她眼尾泛着红意,吻了吻秋酽的额头。
莫离深又一次被爱深深地感动着。
“你有看过阿姨的遗物吗?”秋酽靠在她的怀里,不时用鼻尖轻蹭着她柔软的侧颈。
“没有。”莫离深垂下了头,话语有些许没有底气。
她一直都不敢看,伤痛放在心底或许还能有几个瞬间能够脱离,但一旦将其具像化,就好像一记重拳一直在那里等着她一样,她从未有勇气打开过。
“要不要看一看?”秋酽拉过她的手,“我陪你一起。”
莫离深犹豫了一下,她望向秋酽清澈的眼眸,终是点了点头。
她牵着秋酽走到书房,将灯打开,拉开了书桌的最後一排的抽屉。
上次搬家的时候连带着这个木箱子一起搬过来了,莫离深将木箱子放在桌面上。
上面并没有落上浮灰,莫离深倒是经常将箱子拿出来看一看,但并未看到里面的东西。
箱子是红木做的,十分具有年代感,上面并没有落锁,这意味着莫离深只要轻轻一拉就能看到里面的东西,但这麽多年,她从来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