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由如何都不重要,魏天锡没对罗闵造成任何伤害,但他被一只耳咬伤是铁板钉钉的事实。
“那你想怎麽解决。”罗闵闭了闭眼,似乎做出妥协,一只耳脑袋顶着他的手心,显得很忧虑。
“给我你的联系方式,在我伤口彻底痊愈之前,我要你对我负责。”魏天锡心情大好。
“什麽意思?”罗闵侧身,扫视周围。
就算罗闵有意逃避,也无损魏天锡的好心情:“你不能再躲开我,如果我想见你,你不可以拒绝,我给你发消息,你更不能无视。还有,别对我隐瞒,我还想知道很多事。”
说罢,罗闵转回头,一时没有回答,魏天锡任他打量自己,良久,终于得到一声“好。”
救护车威武威武的鸣笛声近了,车开不进巷道,只能停在路口擡担架。
罗闵看着人找到他们,拉紧牵绳让一只耳完全贴在他身上。
血迹在掌心凝固,纠结起毛发,裤腿沾了一地腌臜。
魏天锡被擡上担架,环顾四周,找不到罗闵身影,“刚刚在这儿的人呢?”
医护人员摇头,“没注意,你这腿咬得够深的,得快点去医院。”
另一边,黑犬叼着黑乎乎的东西飞奔出去。
……
“一次都没见过?”
陈啸用力点头,比了个大叉在胸前,表情诚恳,绝不似说谎。
裴景声沉默下来,再次认为自己来到这里是个错误。
陈啸见这位财神爷不说话,心里也发慌,把音量键调大,诚挚地表示:“裴先生,有消息我一定会通知您的,要不是店里有人需要看着,我早就出门替您找了。不过现在天也冷了,如果文文真在这儿,没处躲肯定会来我这儿找吃的。”
陈啸悠悠扫过柜台边啃手指的刘冲,暗骂蒋丹真把他家当托儿所了,一天天接得越来越晚,刘冲见不着罗闵还要闹,活像是只有罗闵给他喂吃的。
俩残疾人待一起守店,这叫人好看的。
不过裴景声倒没显出什麽特别的神情来,极富涵养地点头道谢。
随後,他状似不经意地提起上次他来时遇到的青年……
连续一周铺天盖地的悬赏毫无作用,所有黑猫长毛的短毛的蓝眼的绿眼的黄眼的,温顺的高冷的都送到他眼前,却没有一只是他想找的。
孙特助因监管不力薪级回落,竭力进言献策,竟出了再养只相似的猫聊以慰藉的馊主意。
可裴景声真是他的生活枯燥乏味到了一定境界,所以随便的一只黑猫就能让他放不下丶忘不了?
可能是吧。
反正他有的是钱,大海捞针也未尝不可,就当是打发时间。
临近年底,更新过後的别墅雇佣人员名单呈到裴景声手上,竟然真就找到一丝线索。
然而那不能称为线索,而是某项直觉。
这项直觉直指一个人。
後勤技术人员,高胜,在黑猫失踪一周後离职,也是他当初找回了逃跑的黑猫。
由于人员充足,他的工作并不重,有相当充裕的时间独自活动,当天请了半天假离开别墅又很快返回,当时他绝无可能接触到留在别墅主卧的黑猫,而午後又有其他轮班人员离开,也就无人提起这段小插曲。
他联系上高胜,高胜却只回答他,他没有带走那只猫,他根本不在乎,他离开只是因为不想做一个佣人。
他只好利用一点点外物的力量,得到了当天高胜的行车轨迹。
高胜进入城区後当天只在一个地方停过车,随後便开车返回。
那段监控隔了一条街,画面模糊,只见高胜後座下来一个白衣黑裤的青年,他低头向高胜说了什麽,目送高胜驶离後离开。
从头到尾,没有黑猫半点影子。
他什麽时候上的车,又与高胜是什麽关系?
理智告诉裴景声该立刻放弃这个线索,这涉及了高胜的个人隐私,因为他极有可能与黑猫的失踪毫无关系。
但他久久看着镜头中模糊的人影,并鬼使神差地将他与小卖部中冷淡的青年联系起来。
他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