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让我感到疑惑。
段南煜和她刚刚有了孩子,姜斯然不好好和他在一处,怎么会来我这里?
不等我开口问,姜斯然便道:“南煜大度,他怕你因我有喜而心里不悦,特地让我过来陪陪你。”
我心口一滞。
若是以前,我只怕是会被这话伤得心口刺痛。
而此刻,我却只是苦笑。
闭了闭眼,我平静开口:“其实他大可放心,我是你的夫君,无论你是否与他有了孩子,我对他的态度都不会变,娘子也不必如此勉强。”
我自认为这话说的没什么错处。
可姜斯然却眉头一皱:“你是在抱怨我冷落你?”
不等我答话,她便嗤笑道:“你若有南煜一分大度,我也多敬你一分。”
语罢她转身就走。
我呆在原地,半响,扯出一抹凄凉的笑。
我不懂姜斯然的意思。
这些年,我还不够大度?
这日过后。
我许久没见到过姜斯然。
整个府上独属侧院最为热闹,而我这正院最为寂寥。
我却前所未有的心安。
我整日拿着信纸,等着和十七岁的姜斯然对话。
那边的姜斯然大概终究少女心性,渐渐与我对话多了起来。
——今日书院蹴鞠比试,我方连胜。
——听闻孟贺年最近伤势好转,我叫人送了些滋补药,望他能早日痊愈。
——昨日在街上见到一枚玉佩,总觉得跟孟贺年甚是相配,便买下赠去,也不知他可否喜欢。
……
我看着,脑海也时不时涌现新的记忆出来,心里更是五味杂陈。
直到这日,那头的姜斯然跟我说:明日去陈府赴宴,不知能否见他一面。
看到这一句。
我愣了一会儿才记起来,那是我第一次在定婚后见到姜斯然。
在宴上,姜斯然和段南煜吟诗作画,被众人夸赞。
那也是我第一次尝到伤心滋味。
我心里揣度着,这件事无需改变,照旧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