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到像是虚拟剧本一样的发展,让谢开的心情多了种不明的意味,他紧紧盯着七清的眼睛,仿佛在里面寻找着什麽。绿色的瞳孔包着泪水,如同纯粹的一汪春水,让他充满不安与暴躁的心情终于缓和了起来。
一直等到他的嘴巴离开,七清的样子都是非常茫然的,他不知道发生了什麽,嘴巴还微微张开着,嘴里的巧克力已经在两人的交缠当中滴在了草丛上。他咽了咽口水,只觉得满口都是黏糊糊的,非常不舒服。
过了好一会儿,七清才从震惊当中反应过来,知道自己被吃了豆腐,羞恼到无地自容,一巴掌捂住自己的嘴巴,朝着谢开支支吾吾,“你!你是垃圾吗!怎麽能对着我做出这种事??”
“啊?你冲着我仰着头,翘着嘴,我还以为你是在故意勾我,想让我尝尝呢。”
而一旁的谢开早就整理好自己的心情,好整以暇的在旁边撑着脑袋等着他反应过来,见他终于反应过来了,被他这麽一通骂也不生气,只是心情颇为很好的,又十分别扭的不肯承认,不住嘴硬。
七清被气红了一双眼睛,凶巴巴地警告:“我告诉你,你不可以再这样了,要是再有下次,我就我就……”
我就了半天,他的下半句话也没说出来,反倒把自己急得团团转,不知道该对谢开下出什麽恐吓。
谢开被他逗乐了,嘴角上扬,又急急忙忙强行压低,冷哼一声,不再继续逼他。
就在这时候,远处的草堆里动了动,谢开忽然把七清一把搂到身边,警惕之际还不忘在他的头发边上嗅了嗅,确定那股山茶的香气就是从这个人身上冒出来的。
只是没想到连口水都会是香的啊。
如果可以……他舔了舔嘴角,想把七清整个人摁在地上,想吃的时候就吃,随时随地都可以吻他亲他,吃到那种山茶一样的苦涩甜味。
仿佛有一种微微上瘾的错觉,在喉咙深处发痒发热,让谢开的视线落到面前垂着的白皙脖颈上,越发粘稠。
一直到几个人从草堆里冒出,七清才在谢开怀里软了下来,整个人跟条煮过的面条一样软趴趴的,胸膛来回起伏,一张小脸憋的通红。
滕陵似是有些诧异:“怎麽回事?”
谢开这才松开手,让七清马不停蹄的从他怀里跑出来,跑的时候还朝他瞪了一眼。
他故作无事,但嘴角的痕迹却格外显眼:“没事,只是大少爷又在发脾气了。”
被他这麽一说,七清气鼓鼓的,在他脚上使劲踩了一下,却没想到自己一个没站稳,当着谢开的面,就往滕陵怀里扑了过去,又被谢开眼疾手快地捞了回来,硬生生摁在自己的胸膛上,暴躁:“干嘛,投怀送抱啊?”
“刚刚没亲够是吗?”他在七清耳边子上咬牙切齿的低声细语,“别那麽饥不择食行不行,你这种假正经哪里好了?这周围除了我可没一个好人,别搞错讨好对象了。”
七清被他气的紧,一张嘴无处下手,便盯紧了谢开的脸,在上边硬生生咬出了一道小小的牙印:“你这个南瓜,你有病吗?”
这点微不足道的疼痛压根没引起谢开的注意,反倒吸引来了滕陵以及他身後几人的目光。
谢开泰然自若地擡起头,把七清也抓着,朝着後面叫来正在观望的张三天与寸头。
他虽然反应有点应激,但那叫情有可原。七清的暧昧对象和前男友那麽多,玩的也花,不多看着点人估计又会轻而易举的被拐跑。
但现在谢开却不能跟过去,这树散发出的味道让他从心底里不安,甚至有想抓狂的冲动,牙齿和牙龈都跟着发软发酸,想嚼什麽东西。
他只能克制着自己,心里清楚的知道,既然滕陵出现了这里,周围是已经被他排查过一遍,确认了没有危险。
于是谢开放心的向着七清低声嘱咐,“我不会进去,如果里面有什麽陷阱,记得躲到这些人的後面,别给别人拖後腿。”
“你这个样子会添乱,还不如好好跟在他们身後。岛上的风向经常都在改变,恐怕过不了一会儿这里的气味就会减弱,那些怪物也能来这里溜达几下,就算害怕也别待在这儿。”
老妈子一样的嘱咐,让七清心里面对他的不满和愤怒稍稍降低,转眼又因为自己对谢开的态度那麽差而感到稍微内疚。有点不好意思的点点头,随即就看向滕陵:“什麽时候出发啊?”
正在感慨自己的贴心,等着七清感谢自己的谢开舌尖抵了抵上颚,不满:“天黑就出发,快了,行动要小心,不要发出太大的动静。”
他已经把闻生玉是个通缉犯的事情告诉了滕陵,相信与否滕陵会自己斟酌,也懒得多说多问,只希望七清自己能懂。
就在谢开在这里反反复复嘱咐七清的时候,其他人已经完成了对接,开始交换信息,互相安排起後面的事情来。
滕陵虽然有些不喜欢他这样嘱咐七清,让他什麽也不做,只跟在背後不掉队,这样的行为对这场行动压根没有任何帮助。
但转眼一想,七清的那个体力和体能,也干不了什麽事情,到时候跟在後面恐怕都成问题。
【好感度-10】
【滕陵的好感度:47】
突然被掉了好感度,七清猛地想起来,滕陵才是他的任务对象!他像个忽然从洞穴里面冒出来的小动物,用目光警惕至极的绕着滕陵转了又转,没看出任何异常。
阴晴不定。
这种人该怎麽才能提高好感度啊,他苦恼地想着,果然是任务目标,不愧是任务目标,就是比起其他人来说更有难度。
他甚至不能理解为什麽会突然降低好感。
现在只剩两天的时间,阿尔及尔救援队就会登陆这个岛屿,不知道他的任务截止时间是不是截止在被获救的时候,如果是这样的话,登陆岛屿需要两天,搜寻搜救应该也需要好几天,七清的时间一瞬间紧巴巴的像是干脆面,水分都挤不出来了。
他就这样坐在谢开的旁边,连被谢开抓着手心玩起手指来,也没有注意。就这麽一直直勾勾的盯着滕陵,也不知道在心里想什麽。
虽然他自己以为自己是在偷偷摸摸的瞧,但实际上周围的人都看出来了。谢开坐在旁边表面若无其事,实则心情不佳,抓着七清手腕的力道都越发用力。
但他扔在小心克制着自己,免得这用力一脚就能把地面蹬出个坑的力道,不受控制把七清折了。
他和七清开始沉默,没人斗嘴,这里自然就没了半分动静。衆人相顾无言,都只等在原地,等到夜幕将近的时候就往前潜入。
时间过得飞快。
在七清一直苦苦想着怎麽才能把保镖滕陵拿下的时候,夜晚已经到来了。
天空上的太阳已经缓缓掉落,整个天边都呈现出一种橘黄偏红的色调,如果不是身处在这种疲于奔命的孤岛上,恐怕大家都很有闲情逸致静下来欣赏这片美景。
凉风不停的刮过,把树叶吹的哗啦啦乱动,将他们的气味一路带到远处。谢开有点变异的听力已经听到了不远处的嘶吼,但见衆人还是没有反应,他才张口提醒道:“该走了。”
于是衆人这才开始准备。
谢开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七清,把他盯得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惹到谢开了後,又张嘴,懊恼着问:“我如果收回那句话行不行?”
谢开这话憋在心里两天了,一直想说,但是又因为好面子一直说不出来。他为人高傲,一向是高仰着下巴看人,头一次说出这种示弱的话,此时不由得红了一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