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实顺着他的视线向外,看到街对面的那木日。
他们静静地注视着对方,中间却像是隔了条天堑,那木日不敢越过斑马线,徐弋阳则用沉默回应。
齐实猜出了原因,徐弋阳一定知道了那木日抄底股票的事。
“要不,我们先回去?”见两人僵持不下,齐实小心地提议,“这些打包带走,你要是不想看见……他。”
“不用。”徐弋阳果断拒绝,低下头继续干饭,就当对面的那木日不存在。
接着齐实的手机收到了那木日的消息。
——他知道了。
齐实猜得果然没错,暗自叹了口气,回复他——换谁都难以接受,你什麽都不说。
“他给你发消息?”徐弋阳一本正经地盯着齐实,“你是不是也知道?”
齐实被他盯得发毛,徐弋阳一下子看出来了,冷笑道,“挺好,就我不知道。”
“我也是前些天才查出来。”齐实心虚,但还是表明了态度,“我当时就劝他早点说,我肯定向着你。”
“哦。”
齐实一时语塞,辩解变得苍白无力。
徐弋阳吃完了最後一根风琴串,才心满意足地坐直身子,他看着对面的那木日等在风里,挺落寞的模样。
“齐实。”徐弋阳眼看着窗外,喊着一边的人,“我这次真的想起来了。”
“那根绿松石珊瑚项链,你记得吗?”
齐实回想了一下,点头,“记得。”
“那木日送给我的,那项链上的珊瑚和他手串上的本是一整块,看到项链试着戴了一下,他说我戴很好看,送给我。”
“这麽贵重的东西,我没敢要,可他拆下了红珊瑚,敲成两半,一半穿回项链上,一半拿在手上。”徐弋阳一边回忆一边和齐实述说着,眼里逐渐泛出不舍地情绪,“他说‘你一半我一半,这是心意,戴着项链才不会忘了我。’我戴着项链看着那木日,当时就在想,这麽好的他只怪相识太晚。”
徐弋阳突然停了,伸手抹了下眼角,对着齐实不好意思地笑了。
“又哭……真没用啊。”
齐实心疼他,拍了拍徐弋阳的肩膀,“後来呢?”
“後来?後来我说为什麽要忘了你……”
啪嗒,眼泪砸了下来。
“可惜,我把他忘了,他也骗了我。”徐弋阳苦笑着叹息,“其实我们没在一起过,一直都是互相利用的关系。“
“我已经分不清这感情到底是真还是假了。”
齐实被他的话绕了进去,怔了好一会才明白意思,“那现在呢?现在你对他是真的吗?”
徐弋阳想起在济州岛的点点滴滴,就像包裹着糖衣的甜蜜炮弹,那木日与他度过最难熬的时光,一起吃喝,哄他高兴,陪他睡觉……可谁能想到,那木日瞒着过往,别有企图。
徐弋阳说道,“从前,我是假的,他是真的;现在,我只知道我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