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难道事实上真的就没什麽吗?
晏边不信。
不论是身体上的折磨还是精神上的摧残,对一个孩子来说都太痛苦了。
温继舒本来可以不用承受这些的。
母亲去追求自由没错,没有人可以责怪她身为一个独立个体的选择。
即使因为她的离开直接导致了温玉恒对她们的孩子下手,有问题的那个人也不会是母亲。
温继舒一直以来都是这麽觉得的,所以他由衷地希望她不要回来。
好好地丶高高地飞吧。
他替母亲抗住了父亲的怒火,成了鸟儿冲破牢笼的最大推力,而不是束缚住她的绳索。
“哎——!”苏祁气急败坏的声音顺着微弱的电流传出,“你人还活着就吱个声啊,怎麽就我一个人在这里说你那边一点动静都没有?你到底惹没惹温玉恒啊哥!你要是惹着他了我现在就得马上找人救你,晚了就只能给你收尸了!”
晏边刚才走神了,他听到苏祁声如洪钟的喊声後立刻回魂,缓缓吐出了两个字:“健在。”
没想到苏祁还挺讲义气的,居然打算摇人从温玉恒手里救他。
“哟,还活着啊。”苏祁冷哼,“听不到声音还以为您老人家驾鹤西去了呢。”
一开口就是老阴阳人了,也难怪她能和晏边玩到一起。
“差不多。”晏边面无表情,“刚听到你喊的那一声还真以为自己要归西了,幸好幸好。”
“音容宛在?”苏祁咬牙切齿。
“今犹在。”晏边挑了下眉。
苏祁啐了口唾沫,低骂道:“神经病!”
晏边这个人轻易不张嘴,一张嘴就能把话说得特别难听。
苏祁和他出去玩了那麽多次,最怕晏边一开始老老实实任劳任怨,然後在行程快结束的时候冷不丁冲她冒出一句:“抱歉,原谅我不知道你的手脚能用,刚开始还以为它们长在你身上只是起到一个观赏性的价值。”
你说他不礼貌吧,他甚至道了歉用了“请”。
你说他礼貌吧,他那句话一听就是在挤兑人。
在和晏边打嘴仗这一方面,苏祁一次都没赢过,但她就是忍不住去自取其辱。
也真是闲的。
“那你跑J市干什麽去了?”苏祁稍微冷静了一下,“我记得你以前不是和你男朋友一起住在W市吗?”
“前男友。”晏边纠正。
“哦哦,前男友……”苏祁点头重复,突然睁大了眼睛,“什麽!前男友!?你们分了啊?”
“早就分了。”晏边对苏祁这一惊一乍的样子非常无语。
耳朵疼。
“你不地道啊晏边,你都没告诉我。”
“这有什麽好告诉你的?”晏边不以为然,“合着你身边换人的时候告诉我了一样。”
苏祁有点钱就喜欢包人,基本上一月一个新的。
晏边之前被苏祁叫出去的时候还以为是自己脸盲,想了好久是不是他眼睛真出问题了。
得亏苏祁和他说了,要不然晏边现在都还在怀疑自己。
但苏祁说了之後,又出现了新的问题。
比如,晏边每次都不知道该怎麽称呼苏祁旁边那人。
“那能一样嘛……”苏祁讪笑,忽地话锋一转,“哎呀不说这个,你和那小omega分得好啊!我早看出来你们俩不合适了,你对他就跟供了个祖宗似的,我看着都嫌麻烦,分了好啊,分了多轻松!”
“我结婚了。”
平地惊雷。
“哈……哈……”苏祁干笑两声,听到晏边这话怎麽都笑不出来了。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彻底凝滞,气氛陷入了一片死寂。
信息量太大,给苏二小姐CPU干烧了。
忽地,苏祁发出一声震天响的尖叫:“什麽!?”
晏边有种不好的预感,赶紧把手机拿得离自己老远。
“晏边你个瘪犊子你再说一遍!?你他爹的背着老子结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