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告诉他alpha易感期还会变傻啊。
那边亦安——
哦,那丫头一直都挺傻的。
“行。”晏边叹了口气,“那我先去洗澡,出来之後帮你注射抑制剂?”
表面上是问句,却根本不是商量的语气。他也不管温继舒是点头还是摇头,拿起衣服就进了公卫浴室。
如果他反应过来alpha的腺体在脖子後面,他会觉得自己刚才问的那第一句话也挺傻的。
温继舒现在这个情况,要是能准确地把抑制剂注射到自己脖子後面的腺体里,才真是撞了鬼了。
#在酒吧上完班的人也有点微醺呢!#
温继舒呆坐在沙发上,手指微微屈起,浴室里传出哗哗的水声让他的神经一时松散一时紧绷,易感期会让他没办法克制住自己的脾气,伴侣不在身边的焦虑也似乎快要跳出胸腔。
他开始回忆晏边刚才说的话。
抑制剂……
为什麽要打抑制剂?
哦,因为他是个处在易感期里的alpha。
可抑制剂不是没有伴侣的时候才要打的东西吗?
那为什麽现在他也要打?
哦,因为他的伴侣是个不能被标记的beta。
温继舒有些失落,手指几乎快要屈成一团,高大的身躯蜷缩在沙发上,他闭上眼,把头埋进了交叠的手臂里。
他的伴侣是……
晏边。
温继舒记忆中的一个关窍突然发生了变动,他精神一震,缓慢地睁开了眼睛。
……晏边其实是不喜欢alpha的。
虽然那个人在平时表现出的,是对所有的性别都一视同仁,可在大学时期,晏边就已经流露出了他对alpha的厌恶。
或者准确一点。
——男性alpha。
温继舒猛然擡头,此时浴室里的水声也停止了,像是世界末日前最後一道丧钟敲响,冷寂到他的整只手都仿佛处在冰窖中。
不行!
温继舒双眼赤红,不顾精神上的眩晕强撑着从沙发上站起来,极力拖着沉重的身躯跌跌撞撞地走向主卧。
易感期不应该和晏边一起回家的……
一定会被讨厌的。
温继舒进了卧室立刻将门反锁,头部传来的刺痛比酒精还要麻痹他的神经。
在肢体麻木与内心焦急同时到达顶峰的那一刻,他不再维持平日里的优雅风度,如同一只困兽在牢笼里漫无目的地寻找出口。
抑制剂……
高压之下,温继舒已经忘了自己把抑制剂放在哪里,他颤抖着手在抽屉里东翻西找。
他不知道自己遗漏了哪个地方,也不知道自己找过什麽地方。
抑制剂呢……?
温继舒又翻完了一个柜子,仍然无功而返。
他到底把东西放哪儿了啊?
过于紧张焦虑的心使得温继舒在碰到某个没有关上的柜门时,被意外跌倒在地,传出了一声闷响。
“继舒?”
与此同时,门外响起了晏边清淡的声音,仿佛还带着刚洗完澡後的湿意,听上去有些失真。
如同远古时期传来的一声呼叫,直直地敲在了温继舒的心上。
如坠冰窟,遍体发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