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雌虫的世界里,有个传说,虫纹越多,力量越强,不少雌虫对此深信不疑。
听完他说的话,虫群里一片哗然,议论纷纷。
眼尖的赛勒注意到,少部分年纪偏大的雌虫学生,像是明白了什麽,望向莱莫斯的眼里,夹杂了年纪小的雌虫没有的一丝好奇与贪婪。
紧紧护住身後的莱莫斯,把对方完全笼罩在他的庇护之下。
虫们都在看,直接打蓝发雌虫,虽然会很解气,但莱莫斯的身份问题还是会深深地埋在他们心底,以後相似的麻烦只会多不会少。
赛勒脑子飞快运转,艰难地压制住怒气,反问:
“你觉得他弱,就可以随便欺负他,那我看你也挺弱的,我是不是也可以打你啊?”
最後三个字赛勒说得很大声,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听着格外凶狠。
被眼前雌虫血红的眸子,看着就不好惹的身躯所吓倒,蓝发雌虫踉跄地退後几步,畏缩地往後望了一眼,生知没有退路了。
盯着衆虫期待的目光,禁闭着双眼,不管不顾地说,“不是我觉得,没有虫纹,他就是弱。我有虫纹,我不弱,你不可以打我……”
说话的音量渐次变小,气势弱了一节又一节,到最後,正剩下他一个人在那喃喃自语,别虫根本听不到他在说些什麽。
蓝发雌虫被吓傻了。
接着,一股难闻的气味蔓延开来。
在衆虫的哄笑声中,蓝发雌虫哭着跑向了卫生间。
看着其中一个主角离开,衆人重新把视线聚焦在莱莫斯身上。
一个劲地瞥着被遮住的他。看不见的雌虫心急,起哄道:“这只虫真的没有虫纹吗?”
赛勒环顾四周,用充满戾气的眼神死死地盯着说话的虫,阴恻恻地说道,“谁说我弟弟没有虫纹,这不就是吗?”
在数不清的虫眼下,赛勒提起莱莫斯,撩开他背上的衣服,全方位地向他们展示虫纹。
虫纹小范围地在背中央围成个圈,偶尔几道向周围蔓延。
虽然很浅,但还是有的。
原来不是没有,贪婪的目光收回,失望的雌虫扫兴地离去,再没什麽戏看,赛勒的眼神又实在可怕,没一会儿,虫群自觉散开了。
等到闹剧结束,老师才姗姗来迟。掐着点,可真不所谓不巧。
狠狠地瞪了老师一眼,赛勒带着莱莫斯离开了校园。
今天,这学校是待不下去了。
直至彻底离开学校,自从事情发生後,就一直沉默的莱莫斯才开口,声音很轻,“哥哥。”
别的什麽也没说,他不想再惹哥哥生气。
默念着这个时候要温柔,忍了又忍,赛勒忍不下去了,“他欺负你多久了?为什麽不告诉我?你把我当什麽人了?”
连着三个质问句,语气里的咆哮砸得莱莫斯喘不过气来。
整个人低下头,望着地面,久久不言语。
气氛僵持着,陷入死局。
强硬地把对方的下巴扳起来,引入眼帘的,是一张蓄满泪水的脸。
猛地看见赛勒,眼泪像如久蓄而开闸的水般涌了出来。
绿色的眼睛也变得灰扑扑的了,像是枯萎了的杂草。
“哥哥,我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