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第42 章 不要问（第2页）

弯着脑袋思考了一会儿，者者决定往右边走，出门靠右行准没错。

白，都是白的，无边无际，没有尽头，头顶耀眼的光，一阵阵眩晕侵袭，眼眶慢慢发酸，刺痛感如潮水一般涌来。

“真晦气，又是一个自杀的。”

“这小孩，怎麽处置他？”

“他，那个人的儿子，留着还有用。”

耳旁不时传来的私语令人头痛，床上的身影无意识地扭动起来，小小的眉头皱皱地拧起，猛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只有一张放大的担忧的脸——大姐姐。

刚刚苏醒过来的小孩急切地向角落床铺望去，那里空空一片，干净整洁，像从来没有人住过。

比话先行的，是指向床的动作，焦急的目光看向他最信任的人，声音一开口，只馀哽咽，“11姐姐？”

眼前的人又露出了者者看不懂的神情，揽过他，轻拂着他的背，留下一声声叹息，“她去找大哥哥了，者者不要再问了，者者不是一直想做个乖孩子嘛，那些大人可不喜欢问问题的小朋友。”

“者者，千万不要问他们姐姐去哪了，好嘛？”

背上的力度变得异常柔软，者者仰头，直直撞进大姐姐的眼里，眼角的泪水被轻轻擦去，心里一下子空了。

他很不甜，不同于在红房子里身体上的痛，他现在难受得说不出话来。

明明就差一点他就能抓到11姐姐了，差一点。

如果他能抓住对方，她就不会掉到洞里去了。

她就不会……

“者者，忘记那件事，不管你拉不拉得住，11姐姐都会去找大哥哥的，不是你的错。”

大姐姐抓住到处问人的小孩，看着前几天还活蹦乱跳的孩子，如今眼里溢满脆弱与自责，嘴唇不住颤抖，语气也变得轻缓起来。

没使什麽劲，者者挣脱掉对方的束缚，接着问：“21哥哥，你还记得11姐姐吗？”

“14姐姐，11姐姐，你记得吗？”

“12姐，那个住在你旁边的姐姐，你还记得吗？”

嗓音逐渐嘶哑，一声声接近崩溃的询问却无一例外没有引来被问者的丝毫停留，“不记得，别烦我。”

11姐姐出事的第二天，角落里的床铺迎来了新人，身边的人均是见怪不怪，仿佛都已习惯，漠然地看着她，神情麻木，依旧按部就班地生活。

她生活的痕迹，被完全抹去。之前的记忆，像是者者一个人的幻想。

好不容易有个人总算停下脚步，愿意跟者者说话，他开口第一句却是：

“你真幸运。”

说完，径直撞开他的身体，走向红房子里，再也没有出来。

慢慢地，者者活成了当初11姐姐失去大哥哥後的样子，失去了活力，与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只有在面对大姐姐的时候，才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

身边的人逐渐减少，但不断有新的人进来，循环往复，红房子里的人乐此不疲。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许是不愿再看者者如此消沉下去，有一天睡觉的时，大姐姐突然兴奋地将他唤醒，趁着没人注意，把他拉到一旁，说：

“我听到他们说，你马上要出去了，出去就会见你父母了，高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