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试过很多次,反抗无数次的结果,是蚍蜉撼树,最後顺从屈服。
他的雄父用悲惨的一生来向他证明:打破规则者,最终被规则吞噬。
就像那些人说的那样,身为规则中既得利益者的他,该做的应该是好好享受规则,而不是试图去违背它。
“无法改变就是对的嘛?”赛勒并不认同莱莫斯的想法。
“你不要再说了。”莱莫斯朝赛勒使了个眼色,大声阻止他再说下去。
赛勒轻轻动了动嘴角,皮笑肉不笑,双手把莱莫斯扳正,正面对着他,“小斯,相信我,要不了几年,新的世界秩序会被重新构建。”
天际突然出现了一抹耀眼的云霞,映照在赛勒身上,为他披上了光的战袍,莱莫斯完全被其眼中的光芒所吸引震撼,沉醉其中,大脑一片空白,连他什麽时候凑近都没有知觉。
“我可以亲你吗?你不拒绝,我就当你答应了。”
扣着肩的手瞬间收紧,莱莫斯怔怔地感受着温热的呼吸微风细雨般拂过脸颊,随後,黏腻的,轻柔得显得有些珍重的吻落在他的唇角。
“笨蛋,闭眼睛啊。”赛勒没好气地说。
推开他,莱莫斯质疑的话在看到对方眼里快要溢出来的情愫戛然而止,短时间内,表情飞速变化,眼神晦涩难懂。
狼狈地背过身,莱莫斯不知如何应对:明明被偷亲的虫是他。
反观,赛勒像没事虫一样,跳到他跟前,嘴贱道:“我问过你了,是你没拒绝。刚才亲太快了,没感觉,我们再来重温一下。”
惊叹于对方的无耻,莱莫斯气急:“滚。”
撩起眼皮望过去,才发现,赛勒他也只不过在强装镇定,不正常的红晕从脸一路延展到了耳根。
摸了摸自己,脸颊更是烫得可以蒸熟一个赛勒。
话到嘴边又吞下,平常从就不爱说话的莱莫斯彻底闭了麦。
在他们中,赛勒总是主动的那方,毕竟,他不去破冰引导,他们之间就真的进行不下去了。
强装着平静,赛勒轻声说,“刚才还没说完。小斯,等我几年,等到社会秩序被重构的那天,给我一个机会好吗?”
拳头微微缩紧,捏着手心的汗,他继续说:“我知道你现在可能一时半会儿接受不了我喜欢你这件事。
所以,我想恳求你,给我点时间。
等我处理好眼前的事,我们再重新认识一次,我好好追求你,好吗?”
随着赛勒意思的渐渐明了,莱莫斯慌乱的心彻底冷下来,他伸手把凌乱出来的一缕金丝别到耳边,依旧躲避着眼神,垂眸应:
“好,我等你三年。”
有了念想,这三年,在战场上你应该不会那麽容易死。
至于感情,三年,可以冲淡很多东西。莱莫斯固执地认为,赛勒是接触过的雄虫太少了,才会错把对他的责任感当成了对爱情的喜欢。
他是对方几乎看着长大的,身上有他亲手塑造起来的影子,让其感到欢喜,很正常。
但这,不应该是爱。
他的生活本就是一摊烂泥,不能再把赛勒拉下去了。
莱莫斯近乎病态地把他对生活所有美好期许都寄托在了赛勒身上,他希望对方能代替他,替他过好幸福美满的一生。
因此,他清楚地知道:赛勒和他没有可能。
在隐蔽的视角,莱莫斯苍白地笑了笑。
三年的时间,够他好好挑选了。
……
前往679部队的军舰上,各个军校选拔出来的顶尖虫才齐聚一堂,默契地保持沉默,有的面色凝重,担心着未知的危险;有的则脸色激动,畅想着战场的荣耀。
而赛勒,在怡然自乐。
“你时不时笑什麽?”奥斯顿仿佛在看傻子般问赛勒。
看了眼他,赛勒迫不及待地炫耀:“单身狗,你懂什麽!我喜欢的虫答应三年後跟我在一起。”
省去中间的过程,他洋溢着欢乐的笑容,夸大其词,耀武扬威。
对方眼里的嘚瑟深深地刺痛了奥斯顿,他感觉对方在嘲笑自己,在选拔中被赛勒压一头的挫败感被重新唤醒,记忆里雌父失望的神情涌上心间。
他颇具胜负欲地厉声道:
“这有什麽好稀奇的,两年後我连结婚证都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