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什麽?”路今安指了指问。
尔琛和街道民警交接好後,走进来也瞟了一眼:“爽肤水啊!路哥,这你都不知道,我刚送我女朋友一套,不过不是这个牌子的,这牌子我记得蛮贵的呢,叫什麽兔不兔的。”
宁小雅戴好口罩直接飞了个白眼看着他们两个男人:“那叫神仙水!什麽兔不兔!”
路今安:“。。。。。。”
尔琛:“。。。。。。。。”
二人彼此退後几步,不是因为不认识化妆品,而是因为床上的死者全身赤裸,内衣还散落在床上,尔琛示意当地街道女辅警上前帮忙。
“尔队长,侦查员调取的结果已经出来了丶”刑警汇报说:“死者名字叫章薇,24岁,江桥市本地人,这房子就是她名下的,正常贷款购买,父母都在乡下,已经通知了。”
“物业那边监控调来了吗?”尔琛问。
刑警点头:“同僚已经去了,不过据了解这个小区内部是没有监控的,我们只能提取电梯内的监控画面了。”
路今安视线盯着房门的密码锁说:“这锁也没被破坏的痕迹啊。”顿了顿他用询问的语调说:“这个是不是就叫‘软叫门’?”
“对对!就是这个叫法!”尔琛认真说:“而且我刚跟楼下兄弟问了,报警人是章薇的女性朋友,今天中午约好找她出去玩,结果输入密码後,发现赤身裸体躺在卧室,吓得不行立马就打120了,等医生来的时候发现不对劲立刻报警。”
路今安摩挲着下颚,不知道在琢磨什麽。
尔琛又吩咐女警去安慰一下吓得不行的报警人,很快房间内就只能听见‘咔嚓咔嚓’的拍照声,痕检部门周豪蹲下用足迹勘察灯认真寻找鞋印,良久後,眉头蹙起说:
“告诉你们一个极其不好的消息,现场足迹非常凌乱根本无法精准提取,而且我们初步勘察,是没有指纹的。”
没有指纹?
尔琛一听这话,瞬间脸色就不好了:“什麽意思?这凶手走之前还把指纹给擦了!”
“对,擦得干干净净。”周豪虽然表情也很无奈,但语调却不容置疑:“想通过指纹去比对是不可能了。”
这简直是噩耗。
任何一个案发现场最先提取的就是指纹,有了这个就能率先帮案件照出一条光亮,可眼下这个案子居然完全被擦了?
路今安表情也很严肃。
几秒後,宁小雅法医就摘着手套走了出来,认真说:“死者生前受到过性侵,我已经提取了精斑。”
路今安和尔琛互相对视,同时面露喜色!
有精斑这三个字,简直就是一脚把‘没有指纹’的噩耗踹走。
“您真是了不起啊,宁法医!”尔琛开心地鼓掌:“要不怎麽说女性能顶半边天呢!”
话音刚落下,身後黑色裹尸袋被几个人擡出来,宁小雅看了一眼後,立马咬着牙,丝毫不掩盖生气的情绪说:
“但是你们知道吗!死者被人打了两次!第一次在遭受巨大疼痛後并没有死亡,但是隔了至少半个多小时以上的时间,又被打了一次!而且全部都是脑袋的同一个地方!”
虽然所有人都对章薇的死感到同情和悲愤。
但宁小雅这段话说完,不管是刑警还是痕检所有人通通都愣了几秒。
法医可以通过尸体判断出死亡时间丶死因这不稀奇,但是眼下尸体还没有解剖,只能通过肝温测出死亡时间,刚宁小雅说创口都在同一个地方,死者章薇头发浓密,根本就没办法仔细查看伤口情况。居然在没有剃发解剖的前提下,直接能给出结论——打了两次?
而且连间隔时间都能推算得知?
尔琛依旧保持前面一脸‘佩服’的表情。
路今安的性格则是直截了当表达自己的佩服:“宁法医,你这有点牛啊。难道我国法医招募要求进化的那麽严苛吗?我真是脱离系统太久了。”
“那我倒还没牛的那个地步。”宁小雅依旧撇嘴表达自己的生气,然後诚实地解释:“刚在里面求助了下我的师傅,他跟我分析的。”
尔琛恍然大悟:“哦哦哦!我知道!是那个省厅的大名鼎鼎的法医主任对吧?我听说过,而且他对象好像也是刑。。。。。”
“别扯乱七八糟的。”路今安打断道:“你师傅说什麽了?”
宁小雅认真道:“我师傅看了现场血迹照片分析出枕头上的血迹属于‘凝血块’。”
尔琛追问:“听不懂啊,什麽意思。”
“枕头属于棉质品,吸收性非常的好,只要沾染血迹,一定会立刻被枕头吸收进去。”宁小雅说:“不可能变成一个个小的血块落在表面,除非第一次受伤的时候,伤口血液凝结了,结果後面又遭到一次打击,而且是同一个地方,刚凝结的血块被敲打散落在枕头上,没有被吸收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