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馀炘脑袋有些乱,虽然不太理解这个思想逻辑,还是几不可闻地‘嗯’了声。
路今安再次贴近,彼此鼻尖都要贴在一起,压低声音说:
“我经常会说凡事都要给自己一个奖励,但我现在才明白,上天给我这辈子最大的‘奖励’就是你。”
“我真的特别喜欢你,馀炘。”
馀炘嘴角无法遏制地扬起弧度,他轻声说:“原来这就叫追人啊?”
“哈?”路今安剑眉微挑。
馀炘稍稍拉开彼此距离,一本正经说:“虽然我没追过人,但是我被别人追求过,你这个。。。。”
“???”路今安刚想准备解释,怎麽可能!这只是表白一下自己心意,哪里就是追求结束了?还没开始呢!
只听馀炘用食指点了点下颚说:“那。。。。你追到了。”
路今安一时语塞:“你这”
“因为那些人都是带着摸索出的答案来的。”馀炘诚恳地说:
“但是,路今安,你就是试卷本身啊。”
馀炘说话的时候非常认真,甚至有些过于认真了,不太像是说情话,倒像是在发言汇报了。
但其实他说的也都是心里话,没想着往浪漫情话那里靠,在他的角度看来只是陈述一个事实,就好像那句话‘标准是留给不爱的人,爱本身就是自由意志的沉沦。’
路今安要被馀炘一本正经的样子逗笑了,但又被‘乖学生’奇妙又浪漫的比喻给弄得心里有一丝微妙的痒感,直接顺着每根神经末梢蔓延开来。
少顷,他喉结一滑,直接了当地问出他现在最想干的事情:
“好了,确定关系结束,到最後一个步骤了!我可以亲你了吗?我的男朋友。”
“”
馀炘沉默几秒,然後像是在内心确定好答案,刚准备开口,只是下一瞬就被路今安主动含住了微凉的唇瓣。
路今安终于吻上了,那个很久之前就想吻上的唇,如获珍宝般细细品尝着馀炘柔软的唇瓣。
床头暖黄的灯光融进窗外摇曳的海棠树影,迤逦延生的春意夹带爱情的号角,冲锋而来——
用一抹最热烈的春彩,点燃最枯涩的枝,绽放出永不凋零的花。
路今安喘着粗重的呼吸问:
“你什麽时候喜欢我的?”
二人额头紧贴,四目相对,瞳孔深处映着彼此倒影和炙热的情谊亲密交融。
馀炘嘴唇微啓却一点音节也发不出,可问题的答案宛如铮春破雪般清晰地刻在他每根脉络。
“怎麽不说话?”路今安亲昵磨蹭着馀炘的鼻尖,呢喃声裹挟着滚烫的喘息一点点烘烤着周边空气。
“。。。。。。。。”
馀炘咬紧牙关企图隔绝追问,但他生命中那扇严防死守的城门在逐渐失火——
我要怎麽才能回答你呢?他想:是告诉你,我们两个真正的初见,被藏在光阴里无法言说的角落吗?那漫长的暗恋横跨岁月的长歌终于在此刻奏响吗?
“你。。。。”馀炘艰难地迸出一个音节。
“我什麽?”
“那你呢?路今安,你是什麽时候喜欢我的?”
“说不清了,也不记得了,”路今安回答的没有半秒犹豫:“馀炘,当我意识到自己无可救药爱上你的时候,已经沦陷了。”
每个字都像是隐在虚空中的一簇簇火苗,轰然在此刻汇聚,瞬间燃成昭昭火色,灼得馀炘眸底愈发朦胧。
路今安凝视着馀炘垂落的羽睫一点点洇开水气,寂静的房间里,两颗噗通噗通的心跳,逐渐超越墙壁上挂钟滴答的频率。
秒针有规律地走了大半圈,彼此胸膛下的心跳却越来越杂乱无序…
路今安微不可察地呼出一口低沉的气息。
紧接着他单手抓住馀炘白皙的脖颈擡起,迫使他昂头。
然後狠狠地,强势地吻了上去,灵活的舌头撬开了馀炘的牙关,肆意地伸了进去,口腔内每一寸都被细细舔舐品尝。
炙热而暧昧的气氛如一团云雾,缠绕在二人周边气流。
俩人气喘吁吁分开时,一种浓烈又无法形容的感觉融进彼此每一次呼吸,路今安嘴唇微啓,那样子是想问什麽,但很快就被心底深处最强烈最本能的情绪给压了回去。
路今安一把将馀炘搂住怀里。
你到底是什麽时候喜欢我的呢?
是车祸瞬间我护住了你,是任务前的扳手腕和每次都心甘情愿输给你,发现你不开心骑车带你散心,送你头盔和私人款‘镜子’丶还是在更衣室借衣服,又或者是更早。。。。。甚至是我不知道的时候?
罢了,
我们相爱且那麽相爱,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