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衔还有些迷茫,似乎还没从梦里清醒:“我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在梦里我分不清现实与梦境…沈雁清。”
“我知道。”
“你知道什麽?”
“你先别说话。”
“啊?”纪衔有点懵。
“你先把药喝了。”沈雁清端起旁边桌上颜色深沉的中药,递到他嘴边。
纪衔:……
好不容易遇见好的感情,刚想煽情一把来着…
那天过的,纪衔持续反复发烧输液都不管用,吃了一大堆药物好不容易烧退了,结果感冒了快一个月都不见好,咳嗽快半个月。
眼瞅着快过年了,谢栖枝怕他生病了不能过个好年,每天逼着纪衔喝中药,喝的人直冒苦水,失去了所有手段。
但好在还是有效果的,毕竟现在已经不怎麽咳了。
“为什麽我头有点晕,我还没醒,我先睡了…”纪衔说着叫躺回去闭眼睛。
沈雁清上前扶住他的头,神色认真地看着他:“你乖乖喝药,要是不喝我就直接强灌给你,到时候你也不好受的。”
“你威胁我…”开始装可怜,可怜兮兮要哭不哭地看着沈雁清。
还好沈雁清是个冷酷无情的人,非常冷漠地伸手遮住那双湿漉漉的眼睛,也非常无情地说:“喝。”
“喝就喝,谁怕谁啊,小小中药我怕你吗!”纪衔端起中药直接干完,然後下一秒,开始哭爹喊娘,“沈雁清!给我糖!”
中药会让每一个嘴硬的人认错。
纪衔要死不活的躺在床上,嘴里面酸中又泛着苦味,感觉像喝的呕吐物一样。
“沈雁清…我想吐…”
“那你别想。”
纪衔无语地闭上眼睛,在心里把在场所有人能想到的人全部骂了一遍。
正所谓我不好过,谁也不好过。
除夕夜那天,别人在开开心心的吃年夜饭,纪衔在看着三大碗中药汤发呆。
“你喝了这药,还能吃饭吗?”纪淼在旁边提出灵魂疑问。
纪衔生无可恋地转头看她:“我感觉我喝了这药,上厕所都来不及。”
“加油!年夜饭的菜我替你吃了。”纪淼安慰似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纪衔安慰自己安慰了半天,捏着鼻子喝完一碗就苦得直皱眉,连喉咙都是苦的。
“呜…我…我再也不玩雪了。”最後哭着把三大碗中药喝完,直接回床上躺尸。
下面的热闹跟他无关,纪衔现在苦的想死。
一股酸苦味,吃糖都不管用。
就是好像苦味黏在喉咙里,每一次的吞咽,都会有一种苦涩的味道,让人感到反胃。
纪衔缩在被窝里身体微微颤抖,嘴里全是苦味,时不时的咳嗽几声,连沈雁清什麽时候进来的都不知道。
“要到新年了。”沈雁清倒在纪衔身旁的床上,伸手环住他的腰把人搂在怀里,“别哭了,大过年的笑笑,说不定运气就会变好。”
纪衔没说话,只是转过头来把头埋进沈雁清的怀里,良久,等嘴里的苦味散的差不多了,才擡头看着沈雁清。
而刚好此时,窗外响起了烟花声,时钟指向零点,同时也响起了警车鸣笛的声音。
“沈雁清,新年快乐!”
“纪衔,新年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