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烫的身子挨在一起,能听到彼此的心跳。
纪衔深呼吸一口气闭着眼睛,再次睁开眼时,很平静地说:“如果你想的话,我可以。但是我怕你会後悔,未来的事情不可预料,我们可以慢慢了解,而不是以这种方式来了解。
小清哥哥我知道,你可能是怕我是骗你的,骗我是不喜欢你的。但是我可以告诉你,我不喜欢骗人,特别是在喜欢你这件事上,我不会骗人,也不会骗你。”
沈雁清被纪衔抱着没有说话,只是眼眸低垂着,沉默着一句话不讲。
我怕你不爱我,所以企图用身体来挽留你。
而却有人来告诉你,我很爱你,所以你不需要用这种方式来挽留,因为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一直爱你。
微风轻轻抚摸树梢,外面缕缕阳光滴进屋内,而屋内的人,只有一个简单的拥抱。
“笨衔,刚才爸爸来打电话,说爸和妈妈下周就要回来……”纪淼推开门,话还没说完就看见眼前的情景,惊得她嘴巴微微张大,半天说不了话。
窗外夕阳洒落,在纪淼的视线里,两个男生拥抱在一起,其中一个衣裳半露,脸颊微红,头发湿漉漉的贴在身上,至于另外一个…
靠,另外一个是傻逼!大傻逼!
“你俩有病吧,大白天的就搞在一起…”纪淼转头骂骂咧咧的出去了,走的时候顺便把门关上,一个人在外面骂的很脏,“纪衔你个傻逼,你个大傻逼,贱骨头,蠢货……”
一个人骂了半天,最後蹲在二楼楼梯处,双手捂着头,双眼麻目地盯着楼梯,有些疯癫地自言自语:“喜欢沈雁清…喜欢,一个,伤害自己的人?为什麽呢?”
而远在异国的纪父挂完电话,天都塌了。
“只只,我现在都不敢睁眼,我怕看到一片天塌。”纪映山躺在沙发上捂着眼睛,心都累了。
不远处穿着藏青色旗袍的女人,轻轻拿着小勺子一样一样的,将香料匀在杯子里,最後再搅拌均匀。
“淼淼喜欢桂花香,衔衔喜欢郁金香。”谢栖枝拿着刚刚从外面接的雪水,倒在碗里,才终于有空擡头看纪映山,“怎麽就天塌了?不就是喜欢上一个男生嘛,有什麽大不了的?”
“不是,男的喜欢男的,你说有什麽大不了的?”纪映山一脸震惊。
“那又怎样呢?世界这麽大,不过是多一对同性恋罢了,你要是真的很闲的话,就去多看看书,公司的事情忙完了吗?钱挣的多吗?就闲的在这里管儿子的事。淼淼的事也没见你上过心,她心理上的问题也没见你管过…”
“好好好,我不说了,我不说了,反正一周後,我肯定是要回去劝那傻小子的。”纪映山一听谢栖枝念叨就烦,没有其他原因,纯粹是念叨起来要念叨半天。
跟唐僧念经没什麽区别,耳朵都要起茧子。
“回吧,反正也快过年了。”谢栖枝将东西放到阴暗处,等它干成型。
站起身踩着棉拖鞋走到窗户外,轻轻推开窗,雪已经停了,天空却依旧灰蒙蒙的,房顶和树梢上挂着厚厚的雪。
谢栖枝轻轻眨了眨眼,拉了拉身上穿着披着的外套,叹息了一口气。
爱就像在雪地里写诗,你一边写,它一边在消失。
而谢栖枝不爱纪映山。
她被永远的困在这个冬,企图等待那个人,赠她一束春日郁金香。
告诉她,欢迎你再次来到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