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石慕心的态度倒没怎麽变,更多的是严清世变得不在意,显得没有昨天那麽关系紧张。
说到底,在意的人只有石慕心。
校庆当天下午,石慕心带着严清世回家给他做了个发型。
石慕心在做发型这方面很有心得,家里有好几个型号的卷发棒,试过後还是发现32mm的比较好用。
他准备的时候,严清世就坐在椅子上,双手放松地垂在身体两侧,脑袋搭在靠背上视线跟随着石慕心。
石慕心能够感受他身後有股火热的视线缠着他,像猫爪子从身上挠过,实在令人难以忽视。
很快他就红了脸,为了不被发现,只好把脑袋越埋越低。
他听到严清世在他身後笑了声,“同桌,你脑袋快低到楼下了。”
石慕心咬着下唇,脸蛋红红的斜了他一眼,用发怒掩盖自己的失态:“少说话,在说话小心我等会把你的头发烧焦。”
严清世用手撑着一边脑袋,眼神温柔到让石慕心慌了神,慌张的避开了视线,动作间不小心碰到了已经在加热的卷棒。
“啧。”石慕心猛地收回手,看着手指旁的红色印记。
“怎麽了?”严清世走过来看了他一眼,扭头去厨房冰箱里拿了瓶冰水。
他抓着石慕心的手,石慕心想挣脱,但是敌不过严清世的力气。
严清世盯着他,黑着脸说:“别乱动,听话。”
石慕心放松下来,任由严清世抓着他的手,用冰水冷敷。
他看着严清世低垂的眼睫,紧张的神情,心中泛出阵阵苦涩。
严清世哪里都好,可惜不是他的。
石慕心花了一个多小时,终于给严清世搞好了发型。
看着严清世被弄得发出焦味的头发,石慕心从洗手间里取出护发精油,在手上擦热後在严清世的头发上抓了抓,看着比之前有光泽。
他退後了几步,用手捏着下巴,欣赏自己的作品。
严清世穿着大v领法式衬衫,胸前的肌肤纹理暴露无遗,他练过肌肉,冒着细汗的皮肤在光线下变成蜜色,看着就让人脸红心跳。
发型是石慕心精心设计过的小卷发,和衣服搭配起来完全就是优雅的王子,完美的不像真人。
石慕心看呆了,直到严清世喊他的名字,他的眼珠才转了一下,和严清世对视。
“怎麽了?”他问。
严清世低头从自己的书包里面掏出一个小盒子,小心翼翼地打开露出里面的小巧的耳钉。
他把耳钉朝向石慕心,说:“可以帮我戴上耳钉吗?”
耳钉就是严清世头像上那颗,石慕心第一次见实物,比他想象中的手工痕迹更重,能够看出做它的人很认真,充满了爱意。
它的主人也将它保存的很好,上面几乎没有任何氧化的痕迹。
东西从来没有意义,所有的意义都是人们赋予给它的。
很明显,严清世赋予了它非同寻常的意义。
石慕心笑了,笑得很苦涩。
他走过去,从盒子里面拿出耳钉,对着严清世右耳上的耳洞戴进去,封好耳朵。
郑重地好像给他的感情,画上了完美的句号。
他知道自己再怎麽努力,都比不上做出这颗耳钉的人,倒不如趁早断了念想。
时间的流逝会带走很多东西,区区暗恋势必会在时间的摧残下消失殆尽,到最後连渣都不剩。
他放弃了,当同学其实也挺好。
在去学校的路上,也就走路十来分钟的距离,就有不下十个女生向严清世要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