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骗人!”
一个影子飞快地冲入人群。
待看清他的脸时,顾朝暗自骂了句脏话,神情狰狞。
顾砚胸膛还缠着绷带,暴怒下惨白的脸竟多了几分红润,扑通一声跪在老者面前道:
“顾朝宠妾灭妻,听信苏姨娘的枕边风,将妈妈禁足在锦绣阁,放火活活烧死了。”
他掌心握着一片烧得焦黑的布料,残留的角落绣着半边锦字,赫然是南锦贴身的帕子。
“孩儿身上的伤,也是毒妇所为,行刺的丫鬟是府内老奴之女玉兰,她死后,苏娘将其一家尽数赶出府,她祖父想讨几两银钱,还被苏念活活打死。”
顾砚呈上封沾血的信件,一字一句道:
“玉兰一家侍奉侯府多年,我不忍看他们饿死街头,结了俸禄,让他们能告老还乡。”
“我手头是玉兰留下的遗书,写明了苏念所为,还有苏念亲手交予她的药粉。”
顾砚眼眶泛着红,重重向老者叩首:
“母亲的尸首至今未能下葬,求顾家为阿砚做主,让母亲尽快入土为安。”
喧闹的大院,此刻鸦雀无声。
有眼力见的,立马望向唯一还坐在长桌前的男客。
那人即是南家现任族长,南锦的叔父,南景同。
“顾朝,锦儿昔日为你母亲求药,跪在柳神医门前整整一天一夜,此等孝女嫁到你侯府,乃是你侯府之幸。”
南景同一步步走到顾朝面前,眼神冷峻到骇人,他单手扶起顾砚,眉头皱得更紧:
“晴儿送你的香囊,你怎么没带在身上?”
先前他见到阿砚时,他可宝贵那只香囊,片刻不曾离身。
“顾朝要将苏姨娘生的孩子立为嫡长子,袭承爵位,我无官无职,自然配不上晴儿,苏姨娘为罚我眼高于顶,将香囊丢弃了。”
阿砚起身时,膝盖猛地一弯,险些踉跄倒地。
他膝盖间的布料尽数磨破了,光是站稳身子,冷汗就浸透衣衫。
“抬庶出为嫡长子,还要袭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