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面宿傩。”昏暗的内室响起了低沉的声音。
産屋敷月彦迅速翻找着典籍。他的身旁堆着厚厚的典籍堆,从其摊乱的样子可以看出翻阅者烦躁的心情。这些典籍大多记载着当时民间对于盛行一时的妖物的记载,但是大多是以普通文人的视野去看,并无多少专业的有用信息。
産屋敷月彦从中也没得到什麽答案。他猛地将手头的典籍扔向书堆,眼里的红光难以抑制。
当他对人的血肉感到渴望的时候,他就下意识地想到了两面宿傩--这个不详的妖物。同样是有着强大力量,同样是有着对血肉的渴望,这不禁让他怀疑其他们是否同根同源。因此他这次的进食倒被平民理解为两面宿傩的复出。
但是民间的普通典籍明显无法找到他想要的信息,産屋敷月彦深吸一口气,看向了远方--平安京的方向。就之前两面宿傩闹出的动静而言,那里绝对会有对他的记载。他迫切地想知道两面宿傩是否还活着,更重要的是,他是否也无法抵御阳光。
然而,他对自己现在的实力并没有确切的估计,是否能应付平安京内的阴阳师?刚因为接触了阳光而实力大减的産屋敷月彦没有把握,他咬着自己的大拇指,目露凶光。
太慢了,还是太慢了。
他对自己的力量还很陌生,他还缺少能干的下属,他需要足够的信息,他要克服阳光。
不过现在唯一能指望的还是药方。如果按照那个医师事前说的那样,喝完所有的药能使得他变得健康。那说不定现在喝完药後能使得他变得更完美,可以无惧阳光。産屋敷月彦回想着那个名叫李的下女面对阳光泰然自若的姿态,更是火气直上心头。他咬着手指的牙更加用力,使得手指划伤出血却又极快恢复。
如果是喝了同样的东西,为什麽她没有産生变化呢?
他感知不到她的实力,或许是获得力量的缘故,他看普通人都如同虫豸,没有任何区别。这个下女,顶多就是蹦跶地更灵活的螽斯罢了。
那或许是上天只眷顾自己,普通人无法得到像他这样的机遇?産屋敷月彦觉得这样更加有道理。只不过保险起见,这个叫李的下女还是得留着。
她还有很多用途。
産屋敷月彦略一思索,又笑了起来。
“阿嚏!”我有些纳闷--好久没打过喷嚏了,这是谁在背後说我。
揉了揉鼻子,我继续将草料和一些青草递给毛驴,“多吃点,之後还要和你赶路呢。”
毛驴不客气地嚼着草料,发黄的牙齿的草屑有被它灵活的舌头一舔,悉数吞下。我与它倒是有几乘之缘,它对我的投喂并不警惕,一副胃口极佳的姿态。
它显然不知道主人的逝去,只是感觉好久没有人给它喂食了。
医师和樱等人的尸首早已被送走,但是医师的驴车暂时没有人处理,因而我能暂时将其作为交通工具来去赶路。不过自从出了夜晚妖物伤人的事情後,夜晚出行显得尤其不安全,我也就打算稍作休整,明早再出行。
不知道在慰问完後,我能不能有机会回去提醒织子阿姨和歌还有缘一他们妖物再次出现的事情。我一面思索,一面继续漫不经心喂着草料。
一不小心,手指竟然被毛驴给狠狠咬了一口。
我小声痛呼了一声,猛地远离驴,看向自己的手指。
手指上赫然是个有些深的口子,还沾染着草料的汁水,正不断的冒着血。
这个会不会有狂犬病来着,要打破伤风吗?不对!就这个年代来说我是不是得敷些草药来着。我忍不住吐槽,看着自己的伤口,思考着是先用唾沫消毒还是用其他方法来着时,就发觉血开始不再渗出。
咦?
我看看罪魁祸首毛驴,毛驴不看我,扭过头继续咀嚼嘴里剩下的草料。
难道是这些草料或者我随手拔的草里还有止血的功效?我思索片刻,不再去看罪魁祸首毛驴,继续在地上拔些草,小蓟丶铁苋菜都来一些。将野草放在掌心握紧碾压,我再将这些混合物放在伤口上,过一会,如愿看着血止住了,伤口也有种快要好的趋势。
古代的野草没受工业污染,药效就是好啊。无视毛驴对我手上的野草混合物虎视眈眈,我不由由衷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