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拉开门,她看见了礼物。
邓惑发现自己其实也很有少女心。
比方说现在,她看着礼物半晌说不出话,心在暗地里砰砰开花。
这儿是观景喝茶的雅室,先前参观时邓惑见过一次,心道自己这麽个懒得动笔的人,都被这氛围引得很想焚香练字。
木色十字玻璃窗分隔出长台矮阶。
长台之下老枫交错,圆石小径上苔藓嫩绿。
矮阶之上内室侘寂,杏花疏影里白沙如海。
现在多了一架木色三角钢琴,真钢琴。
亲妈当时图省钱给家里选了真钢琴,她意见不大,觉得选什麽都行。
可是不将就的感觉,居然会这麽好。
邓惑靠近细看,发现不是业界贯用的施坦威。
她还是像摸命运爱犬一样摸这台琴。
要是什麽事物都有灵魂,这钢琴能被摸得原地狗叫几声摇尾巴。
纪惗轻抚琴身的鸢尾雕花,解释说:「义大利的C。BAER钢琴,这架来自1859年,法国皇室弹过。」
「止音器尼毡有些磨损,已经换过了,其他地方都保养的很好。」
他见她坐在琴旁,脸颊微红。
「怕你嫌弃太贵了,不肯收。」
邓惑屏住气息,像在碰新绽的花苞。
1859年,是在吗。
按键触感的确是天壤之别。
她试探着弹了首巴赫的《C大调前奏曲》,由衷赞叹。
太灵润了。
每一个音的颗粒感都不需要技巧提炼,流畅温柔到不可思议。
粒粒珍珠,声声清泉。
恍然里,邓惑凭着肌肉记忆往後弹。
她回想起艺考前,张老师也是这样讲。
「好的乐器,琴板木材要风乾十年以上。」
「人工风房当然可以速干,含水率也会达标,但只有时间可以沉淀出最真实的礼物。」
张语冰倚在钢琴旁,悉心教导他最看重的学生。
「邓惑,你天赋迥异,今後一定要沉下心来。」
「入行以後,你可能要花五年,十年,以及更久,才能抵达你今日所仰望的高度,但那些都值得。」
思绪收回,她不觉停下。
後知後觉想起纪惗在说什麽。
「真好,比我弹过的所有琴都好。」邓惑说。<="<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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