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先前只是瞧着了一点半点,这会儿才知道这纱布几乎是从腋下裹到肚脐。看样子是手术後的伤口还没恢复好。
他疼起来容易缺氧,侧躺着蜷成一团,兰哥给他戴上了呼吸面罩。
顾知许的情况越来越糟糕了。
前些年他总是忙於工作,雷厉风行来去匆匆,一年在家的日子一只手都能数得出来。
但他那时很也精神,偶尔在家陪程楠吃顿饭也是严肃不可侵犯的样子,虽然坐着轮椅,但西装革履神采奕奕,叫人不敢逾越。
现在公司里似乎没那麽忙了,他出现在家里的频率越来越高,人好像也越来越虚弱。
「程楠……过来。」顾知许皱眉低声说。
程楠走到床头,他忽然伸手抓住她的衣袖。
程楠被迫在床边坐下。
她刚从花圃出来,衣服上难免沾染泥泞,要是弄到顾知许床上,他非得骂死她不可。
程楠咽了口水,「哥,有什麽事快说吧。」
顾知许半张脸陷在被子里,痛苦的闭着眼睛,没有回应。
程楠犹豫半晌,只好尝试着去推他。
但他的手紧抓着她的衬衫袖子,她推了几次他胸膛也没用。
「哥,放开我吧。」
顾知许依然没有回应。
程楠只好去掰他手指。
她把他那冰冷的手指一根根掰开,顾知许的手跌落回床上,小指微微内缩了一瞬。
兰哥从门外拿了一杯温水和一盒药过来,取出两粒喂顾知许吃下。
「什麽事,着急麽?待会儿我送你。」兰哥转头问。
程楠尴尬的摸摸脑袋,「谢谢兰哥,不用麻烦,我自己回去就好。也没什麽大事,就是顾衍家的猫最近老是呕吐,他拜托我去看看情况。」
床上顾知许忽然睁开了眼睛。
他背光侧卧着,冷汗浸湿额前几缕刘海,紧锁眉头,眼里一片漆黑。
「他不会请兽医?」
顾知许声音沙哑,寒气毫不遮掩的从氧气面罩缝下溜出来。
程楠又有点心虚,「嗯……他送去宠物医院看过了,但是作用不大。」
「那就再换。」
「不是,小月龄的猫是会容易生病,我在学校照顾流浪猫有经验。」
顾知许看向兰哥,「栩安,你去帮顾衍找医院。」
程楠深深提了一口气,绷直嘴唇努力微笑,「谢谢。但这种小事就不劳烦二位了,你们平时日理万机,现在下班就好好休息吧。我去帮他看看就好。」
她起身就要走,顾知许忽然一把钳住她的手腕。
扯着伤口,他用力闭上眼睛。
「顾总!」
程楠猛地回头,看见顾知许翻身平躺在床上。窗帘半遮了外面的光线,他的身体一半在明一半在暗。
脸色惨白,嘴唇绷成了一条平直的线。
「到底要干什麽!」程楠终於受不了了,情绪上来,她大胆甩开那冰得令自己不适的手。
「哥,我上次就说过了,我不会再多要你的钱,也不会再回来,你想怎麽对付我都行,总之我不会再任你摆布了!我会脱离你的管控,我会有我自己的人生!」
一旁的兰栩安瞪大了眼睛。
今天天气不是很好,刚回家时天空便已经阴沉沉的,上楼前似乎有雨水落在花圃玻璃窗面。
此刻,窗外一道闪电乍起,电光照在顾知许惨白的脸上。
接着白日惊雷滚滚落下。
顾知许的手垂在床边,人已经难以呼吸,突然呛咳一声,一抹鲜红就顺着嘴角淌下来。
窗外的雨下得很大。
「别这样。」兰哥走到床边来,握住顾知许的手回头看向程楠,「楠楠,别这样说你哥哥。」<="<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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