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兰栩安打来的电话。
他们这边吵得要命,兰哥那边却是安安静静的。
三十来岁英俊帅气又有文化的男人,说起话来也是温文尔雅的。
柔声问她:「楠楠,你在哪里呢?」
程楠的心还没从刚才缓过来,低下脑袋呼了一口气。
「兰哥,我上次和您说过的,我今年要和朋友们出来过圣诞节。」
「抱歉,我当时以为你说笑的。」兰哥揉着太阳穴,「现在时候不早了,可以回来了麽?」
「……」程楠手指点在玻璃上,垂眸想了一会儿,「还没结束呢,我们计划通宵的。这会儿大家正玩得开心,我突然走了也不合适。」
兰哥轻轻叹气,「楠楠,我并不愿意破坏你的兴致。」
「我知道的。」程楠淡淡答了一句。
一辆黑色汽车从窗边开过,橙色光线被玻璃拉成了细细的长条。
他们各自沉默,片刻後,还是程楠先叹了一口气。
「兰哥,他又怎麽了?」
「嗯,」兰哥有些犹豫,迟疑一会儿才道:「他情况不太好,这几天什麽都吃不下,吐了很多次,我看吐的里面有血,估计又出血了。刚才医生给打了一针止痛和安定,预计能睡到半夜。」
程楠微微睁大眼睛。
她的手指抵在了玻璃上,沿着窗外花园里的伞杆漫无目的缓缓下滑。
窗外大雪在傍晚时已经停了,别墅外的一圈灌木和对面屋子巴洛克顶上都挂了一层霜白。
一场大雪让气温骤降很多。
前天程楠还可以披着大衣绕几个巷子去买爱吃的可颂,今天出门就必须裹厚厚的羽绒服了。
她知道,这样的天气,那个人最受不了。
「兰哥。」程楠顿了顿,「我不回去,你也会有办法的吧?」
兰哥跟在他这麽多年,堪称神通广大无所不能。
程楠知道,方法总归是有的,只是可能不那麽舒服。
兰哥不舒服,她不舒服,那个人更加不舒服。
「我可以让医生再给他打一针,能睡到明天。」
「他本就该多休息。」
「是。」兰哥又道:「他这段时间一直在休息,但身体总不见好,主要是他心情糟糕,不愿意吃东西。」
「那就给他挂营养针。」
兰哥摇头,「没办法再挂营养针了。最近静脉炎很严重,右边胳膊红了很大一片,签的字也是东倒西歪的,已经抬不起来了。」
程楠五根手指紧抠在玻璃上,皱起了眉头,「右手不行,那不是还有左手吗?」
兰哥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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