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慕白怔怔的看着那些东西,只觉得身体好像不是自己的。
直到何辰安一声轻笑打断了他的僵硬。
“沈慕白,你和她结了婚又怎样,还不是抓不住她的心。”
沈慕白深吸口气,拿着那衣服就要离开,却没注意到身后何辰安那算计的眼神。
就在他踏出门的那一刻,突然听见‘嘭’的一声。
沈慕白下意识转头,就看见何辰安倒在地上,脚旁边是个炸开的暖水瓶……
下午三点,军绿色的吉普车在卫生院门口急刹车,温若初从车上匆忙走下。
坐在门口的沈慕白一看到她就站了起来:“温若初,我……”
可下一刻,温若初连眼神都没给他一个,直接走进了病房。
沈慕白顿时僵在原地,他回头看去,只见温若初坐在病床边看着何辰安受伤的腿,眼里满是心疼。
这一瞬,沈慕白的心宛如针扎。
几分钟后,温若初走出病房,冷冷看了沈慕白一眼,说:“跟我走。”
沈慕白不太情愿,但还是跟了上去。
吉普车一直开到大院的广播站才停了下来。
温若初看着前方,淡淡道:“何同志说是你烫伤他的,现在,你去广播站公开给他道歉。”
沈慕白猛然攥紧了手:“不是我弄的。”
温若初转头看着他:“我只相信我眼睛看到的,沈慕白,是你自己去道歉,还是我以上校的名义出公示?”
沈慕白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如果温若初以上校的身份贴大字报,他甚至会被思想部喊去谈话。
而且,前线不需要一个劣迹斑斑的传译员。
沈慕白仿佛被抽走所有力气,他怔怔出声:“好,我道歉。”
说着,他推开车门,迈着像绑了铅球的脚,走进了广播站。
坐在话筒前,沈慕白像是一个没有生气的木偶,摁开了扩音器。
“各位街坊,我是沈慕白,因为我的原因,何同志不慎伤了腿,为此,我向他道歉……”
这句话,一连念了半小时,念到沈慕白嘴里都有了血腥气,才堪堪停下。
他走出广播站,温若初仍等在门外。
看着沈慕白空洞的眼神,温若初心里有一瞬间的心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