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啓看出了她的心思,忙扯谎道:“那个门……父亲偷偷教我的御风功法,他之所以没有教姐姐,是因为他说这个功法用多了会伤元气,要我不到万不得已不得使用……姐姐不会生气吧?”
“原来如此!父亲也太偏心了!怎麽可以只让你一人受苦!”云舒心疼道。
“没关系的,谁让我是男子汉,而且我答应过父亲要保护姐姐一生一世的!”云啓摸了摸云舒的头,亲昵道。
“阿啓受苦了……以後还是不要使这御风之法了!”想到之前种种,她的阿啓为了护她,不知默默受了多少苦,云舒心里一阵绞痛。
“放心吧,姐姐,我会注意的,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再用。”云啓贪恋着姐姐的关怀,心里的秘密却藏得甚为辛苦……
琛王回府後便即刻给潜伏于大安东南部的探子飞鹰传信,让其快马加鞭送一些南灵草来。
探子一刻不敢耽误,连夜骑马飞奔,第二日午时终于赶到了琛王府。
“你确定这就是南灵草?”琛王半信半疑地端详着手里的一把干草道。
“属下确定!这南灵草虽是上等马匹草料,但在大安东南部并不是什麽稀有之物,属下绝不会弄错。只是,王爷要这草做甚?”
那探子满脸不解:这麽几根南灵草,怕也不够一匹马一顿的草料啊!
“马匹草料?”琛王惊呼。
“是啊,这草料马匹吃了膘肥体壮,很受当地武装的青睐。之前属下曾上报给您的义正军,他们便是收集大量当地南灵草来饲养战马。王爷莫非也有此意?
“不过这个时节可不好找了,正值青黄不接之时,南灵草都被义正军收集殆尽,属下这些也是从义正军那里高价买来的……”
那探子滔滔不绝地说着,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竭力想在琛王面前多多表现自己,却不想表现得极不是时候,把正心中烦闷的琛王说得更加烦躁起来。
“行了行了,你退下吧!”琛王不耐烦道。
“是……”探子没有讨到好处,悻悻离去。
琛王一脸疑惑地盯着手里那把极不起眼的干草,百思不得其解,不知这玄狐王说的话有几分真几分假。
“父亲,听说您受伤了?严不严重?”玄耀急匆匆赶来,关切地问道。
琛王盯着酒气熏天的儿子,一腔怒火便烧到了头顶,怒斥道:“昨日春猎时你去了哪里?昨夜你又是在何处鬼混?妹妹都离家出走了你也不知着急寻找,成日里就知道喝酒,现在想起来关心父亲了?没用的东西……”
提到春猎,提到妹妹,想到昨日发现的秘密,玄耀心头不禁又是一阵抽痛——想不到他兄妹俩竟都栽在了同一人身上,多麽可笑,多麽讽刺……
在借酒消愁了一天一夜之後,他终于幡然醒悟,是时候该做点什麽了,当务之急,是把去寻找云啓的妹妹寻回。
“父亲教训得是。孩儿以後再不会醉酒了,孩儿这便去寻妹妹回来!”
看着儿子渐行渐远的背影,琛王心头一紧:“是不是语气有些重了……”
然而,时间紧迫,琛王顾不得多想,也即刻带上南灵草啓程去了王宫。
……
寝宫内,看着被云啓扔在地上的干草,云舒不解道:“这就是……南灵草?”
“正是。”云啓解疑道,“此草生于大安东南部,是当地上等的马匹草料。”
“什麽?你竟让我吃牲口的口粮?!”云舒惊异。
云啓笑了笑,又一脸严肃道:“姐姐心里可还惦念着安正哥哥?”
“正儿?”云舒有些疑惑,不知云啓为何突然提到他,他都不辞而别音信全无了那麽多年,“为何要提他?”
“毕竟,姐姐当年差一点就嫁给他了,若不是因为我……”云啓有些惭愧,“姐姐说真心话,心里可还有他?”
“心里……自然还是有些惦念的,只是这惦念仅仅是希望得到他平安的消息,知道他过得还好,仅此而已,别无其它。”云舒平静道。
“可还有恨?”云啓追问。
“从未有爱,又何从有恨?”
云舒苦笑一声,又怅然道,“当时年少,以为对自己好便可以以身相许,殊不知那并非是爱。在他不辞而别後,我竟发现自己心中除了对他的担心和同情外,竟没有一丝怨恨与痛苦……”
云啓脸上浮出一抹欣喜的笑容,随後便又慌忙收回。
“那麽,是该让姐姐知晓真相了。”
“真相?”云舒瞪大了双眼,心中又是一番忐忑。
“当年,那场宫变,包括玄狐大军进攻我大安皇城,包括祖母的死,都是康王一手策划的。而安正哥哥其实是康王与皇後的亲生骨肉……”
云啓一五一十地道着当年的秘密,这庄庄惊世骇俗的内幕,听得云舒惊起阵阵寒颤。
“难怪正儿会不辞而别……原来我的仇人竟是那康王!”云舒眼泪纵横,内心翻江倒海,“那父亲,父亲可知这一切真相?不行,我要回大安保护父亲,我要回去亲手杀了那康王狗贼!”
云舒激动地说着,便欲向殿外冲去,一把被云啓拉住拥入了怀里,轻声安抚道:“姐姐放心,父亲不会有事,康王并不知道我们已知晓真相,暂不会对父亲如何。且我已有了对付康王的计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