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陛下所愿,回我玄狐!”玄冰停住脚,抹了一把眼泪,背对着安正答道。此时,她还妄想着能得到他的挽留。
“朕派人护送你离开!”
“不劳陛下费心了,我自己能走!”玄冰没好气道,随即失望地大步离去。
“玄冰!朕说了朕不是故意骗你的,朕也道过歉了,你至于还这麽生气吗?”安正不明所以,望着玄冰远去的背影,一阵落寞袭上心头。
“呆子,你後悔去吧!”玄冰低声自语,头也不回地走了。
……
玄天殿内,躺在座榻之上的云啓缓缓睁开双眼,见青隐正一脸担忧地看着他。
“大王终于醒了!你都昏睡一天一夜了!”青隐深深舒了一口气道。
“一天一夜?”云啓恍惚。
“是啊!大王近日里接连耗费大量玄力,元气大伤,若不是师父为您采了玄峰上的冰莲来滋补,大王恐怕是凶多吉少了!大王日後莫要如此糟蹋自己的身子了!”青隐碎碎念道。
“王妃呢?”云啓担忧道。
“大王放心吧,她好着呢!您为她输入了那麽多玄力,她的伤口早就愈合了!只是受了些刺激,师父给她开了安神的药,此时正睡着呢!”
“那就好……”云啓虚弱地说道。
“好什麽好!大王,您把玄力都给了她,她的伤是好了,可您呢?您的伤口本来完全可以很快自愈的,而今可好,若不是靠师父这些宝贝药材,怕是到现在还在流血不止呢!”
对于青隐的牢骚,云啓没有理会,只是继续问道:“云大将军的遗体呢?”
“放心吧,在玄天阁的冰床上呢!师父已仔细查看过,确实是蚀骨之毒。”
“能否确认是琛王所下?”
“此毒无色无味,毒性极高且过于凶狠,早已被列为违禁品,且擅用此毒者将面临牢狱之灾。
“不过,琛王的军营背靠深山,周边不时有野兽出没,为防野兽偷袭,琛王会令人以此毒应对。”青隐如实答道。
“果真是他琛王……”
“看起来的确像是这样,但我总觉得哪里不太对……说不上来。”青隐皱眉,百思不得其解。
“帮孤继续查,与此事有关之人,孤一个也不会放过!”云啓虚弱的声音里透着铿锵与坚决。
“是!”
“此事不可声张,莫要让王妃知晓,就让她以为一切皆由孤一手策划即可。”
青隐摇头叹了口气,无奈且沉重道:“青隐明白。”
……
云舒身体虽无大碍,但一连几日,都躺卧在床,眼神空洞呆滞,不说话,也不肯进食。
云啓看着她眼里的生无可恋及求死之意,心疼之至,焦急万分。
她的双唇已开始干裂渗血,水顺着汤勺倒进她嘴里,马上就又从嘴角溢出,再也喂不进去半滴。
云啓心急如焚,情急之下,端起水来灌进了自己口中,一只手捏开云舒的双唇,俯身吻上去,把口中的水尽数渡到了云舒嘴里。
云舒反抗,双手拼命敲打着云啓的胸膛,而他并未就此收手,而是继续着他更加热烈的吻,肆意吸吮着她干裂的双唇。
是的,他发疯了!多年来对姐姐隐忍的爱终于爆发!
姐姐,是他见到的第一位妙龄女子,美丽动人,聪慧善良又可爱至极。他无意看了她的身子,并立誓长大定娶她为妻,奈何他渐渐开始懂得,弟弟是不可以娶姐姐的。
于是他日日看着姐姐,便日日在心里抱憾叹息。
无奈看着姐姐被其他男子追求,又无奈看着姐姐即将嫁于他人。他曾试图阻止,而他的无理要求却显得那般苍白无力又可笑至极!最後他只能佯装开心的样子来祝福姐姐。
这对于他而言,处处皆是煎熬!
当他得知他不是云大将军的儿子,他是悲伤的,是痛苦的,是难以接受的。而可怕的是,在他内心深处最最隐蔽的角落里,竟有那麽一丝窃喜。
他与云舒不是亲姐弟!这让他内心一度波澜四起。
当他以玄狐王的身份再次与云舒重逢,这彼此对立的身份使得他更加不敢靠近,只能选择默默守护,护她周全,
面对云舒的挑衅,主动亲吻,他隐忍得是那般辛苦……
如今,在生死关头,在他觉得快要失去云舒的时刻,他再难以克制。这混着鲜血的吻,让他那般幸福,那般陶醉,却又着实使他深陷痛苦……
而他深知,此时深陷痛苦的何止他云啓一人!想到此,他渐渐恢复了理智,猛然起身,对云舒道:
“还记得吗?你曾说过,我就是你的劫难!没错!我就是你的劫难,你难逃此劫!
“恨我吗?不是想报仇吗?不是要杀我吗?一心求死,是怕了不成?云舒,你就是个胆小鬼!”
“我不是!”带着强烈的痛苦与愤恨,云舒歇斯底里地喊道。
“那就证明给我看啊!”云啓终于舒了一口气,把饭菜送到她面前道。
云舒狠狠瞪了他一眼,端起饭菜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