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了句好,倒在他怀中。
生滚牛肉粥上来得正是时候,她调皮地把另一碗里的牛肉也夹到自己碗中,清淡爽滑,比烤牛肉来得更解饿。
陈至诚倒是依旧宠着“慢点儿,还有呢。”
果然,不同样式的小点心陆陆续续都上了桌,一时不知道该吃哪个好。
选择困难症,徐悠正咬勺子发愁,包厢门被推开,她立刻没了胃口。
“小陈总。”沈玉哲不请自来。
身後还跟着个男人,鼻子上压着块纱布,脸色不好。
徐悠不太认得,但猜到是凌晨差点儿被陈至诚掐死的那位。
後面跟进来的是她扇过一巴掌的笑烟。
再後面进来一男一女,都不认识。
徐悠立刻戏精上身,勺子扔出去打在瓷碟中,瞥向一边不看任何人。
陈至诚像是早就料到,示意几个人坐下。
三个男人坐下,两个女人依旧站着,包厢很大,徐悠偏偏就觉得挤了。
门口服务生跟上来道歉“陈先生,抱歉,他们……”陈至诚摆摆手,并不为难。
服务生没好眼色瞪了几个人,生硬鞠一躬才走。
“沈总知道我要走来送行,带这麽多人。”沈玉哲一听陈至诚要走立刻慌了。
庆幸来得早,刚要开口,陈至诚低头没理他,自顾自喝了口没肉的粥,搂过徐悠“怎麽教你的,见人不说话。”
她依旧委屈,不看人也不问好。
陈至诚宠溺地捏捏脸,笑对几人“丫头吓到了。”
放下勺子,给徐悠夹了块点心,眼神恢复冰冷“半山公馆的账单给北疆,该多少是多少。他日沈总来北城,我招待。”
说的徐悠都快相信了。
可这人在手心悄悄挠了挠,她知道机会快来了。
陈至诚话说到如此地步,沈玉哲急了。
“小陈总见外了,哪有账。咱们合作还没开始呢,急什麽。”说着欠身满了杯茶,缓缓推过来。
还没等陈至诚说话,一旁鼻子受伤的男人等不及了。
“小陈总,我错了。我昨天不知道……不知道是你。”
陈至诚皱眉,听不清他的话。
因为鼻子受伤,他说话鼻音很重。
身後两个女人都憋着乐,只有坐着的两个男人还一本正经地听着。
“不是,我是说不认识您,昨天冒犯了,还有……还有这位……”
“小七。”陈至诚接了一句。
“七小姐,对不住啊。”伤鼻子转头硬挤出个笑。
徐悠一愣,盯着他鼻上的纱布半天才明白“七小姐”指的是自己,但也没给好脸,还嫌昨天挠得轻呢。
这男人态度反差过大,会不会有问题,转头看身边人没有答案。
只陈至诚有数,是表哥杨天厚的杰作。
这人叫付文成,家里有两个造船厂,是福城的土皇帝。
可只要杨家稍微施压,付家的船就得烂在库房。
强龙不压地头蛇,陈至诚本不想多纠缠,奈何表哥捏了蛇的七寸。
他大度地挥挥手“生我的气,跟你没关系。我不该带她来,後天就走。”说完喝口茶,茶杯重重地墩在桌上。
徐悠一愣,像是听到了摔杯暗号,筷子和勺子全都胡撸到地上,眼泪汪汪地喊着“我不回去。你答应过我的,骗人。”说完鞋也不穿光着脚就往楼下跑。
陈至诚来不及拦住,只能回身把鞋捡起来,被笑烟一把抢过“我去吧,你们聊正事。”使了个眼色带另一个女人推门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