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有点儿这个意思,她嗯了一声。
“也许是我们进展得太快了……我一时不能接受吧。”
“不快,你都二十三了,他肯定比你大。这种事再正常不过,你为什麽要抗拒自己的生理性喜欢。”
“什麽喜欢?”她对感情理解严重不足,喜欢还分许多种吗?
安安言之凿凿“生理性喜欢,是你无法抗拒的喜欢,作再多心里斗争都没用,像我和北北这种。”说完倒吸一口像是挨了打。
一阵窸窸窣窣声,怕她不明白又补充“你的身体只认得他,也许他也只认得你,明白吗。自己体会吧我得挂了,不然着火了。”
突然出现一道低沉的男声“说完没。。。。。。”
徐悠大惊失色“安安,你和秦北。。。。。。对不起对不起。”
她虽然没有经验也知道刚刚是怎麽回事,顿觉自己就是个千古罪人。
“没事,悠悠,随时打给我。”
“爱你。”
“爱你。”两个女孩默契地摁灭手机,她心慌又甜蜜。
徐悠不得不承认,她的身体是诚实的,刚刚那一刻甚至闪过了念头。
她喜欢陈至诚,找不到不喜欢的理由。
按照美芽和张姨的说法,他们的过去和现在,都只拥有彼此。
从洗手间出来,徐悠已经想好如何道歉了。
厨房很安静,看来张姨已经离开了。
她捏了捏手指,转出玄关,进了客厅。
嘴角扯出艰难的笑容,目光追寻到沙发上,陈至诚正对着一沓A4纸皱眉。
古朴的吊灯,做旧的沙发,双层帷幔一层厚重一层轻薄。
茶几上一盏凉透的茶也静得沦为背景,所有的一切都是陪衬,她只看见他。
陈至诚放下材料,一愣。
随即起身,过来牵她。
拖鞋摩擦地面的声音在安静的客厅被无限放大,却莫名地心安,家的样子
——她和他在家里的样子。
依靠坚实的臂膀坐下,仅仅几天而已就养成了坏毛病——
她习惯性地歪在陈至诚一侧的胳膊上,没说话只是看看他。
陈至诚则反手把她圈入怀里,鼻子蹭蹭肩膀,轻声道“利斯康的事?”她偶尔听他打电话,或与乔承弼聊天时提起,知道很棘手也很重要。
“嗯,北疆刚刚又回来了。这两天可能没时间陪你……留个司机给你,想出去让人陪着。”
怀抱紧了紧,愧疚地捏着她手背亲了亲。“以为你和张姨出去买东西了,没想到躲起来了。”
徐悠知道他说的两天已经是保守估计了,应该是这段时间吧。
虽然很多事她不懂,但收购怎麽能一两天就结束,何况对方是和心机颇深的家夥。
心里突然说不出的难过,头歪在陈至诚胳膊上连嗯一声的力气都没有,有个念头一闪而过——他还在生气。
徐悠的消沉成功引起陈至诚的重视。
他坐直,郑重其事道“华济是在祖业基础上整顿合并得来的,那时候号召实业救国你懂吧,这麽多年了不能让它断在我这里。”
她点点头示意跟得上,眼神也明亮起来,有种大事将临的预感。
“集团内部一直都有问题,我和表哥这次一南一北分别行动,我还有一个任务就是拿下利斯康,集团才有未来可谈。”
徐悠看他,快要沦陷在黑亮的眼眸中,这个男人谈起公事总有一种特殊的魅力。
“所以,如果……我是说如果,我们在一起後像今天这样相处可能会很难得。”
望向窗外像是陷入某种回忆,连他自己都嗤笑。
“其实退伍後到现在,这样的时间都少之又少。大部分时间都扔在集团,家中长辈放心历练我,我更要尽心。所以这段时间表现得过于急迫,也许吓到你了。我保证会尽量克制,不让你烦恼。”
她居然在陈至诚眼底看到一抹小心翼翼。
这眼神几乎瞬间刺入心里击碎了摇摇欲坠的苦恼,也抓住了一直被忽略的心慌。
她只在乎自己,忽视了匆忙离开的态度同样传达了不满丶不屑丶厌烦和看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