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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次日清晨，陈格望抱着保温桶蹲在药厂门口。保安第四次过来盘问时，华轻语的奔驰终于出现。

"师姐！"他献宝似的举起保温桶，"你胃不好，这是我按照师父的配方做的药膳粥。"檀木匣里飘出党参黄芪的香气，盖过了车间飘来的苦药味。

华轻语怔了怔，忽然想起二十年前那个雪夜。少年翻墙给她送姜汤，道袍下摆结满冰碴，药盅却用体温焐得滚烫。

"其实我吃过早饭了。"她接过保温桶，指尖触到他冻红的关节，"但可以当午餐，谢谢！"

"华总！"助理慌张跑来，"3号生産线出问题了！"

陈格望跟着冲进车间，流水线上卡着半成品胶囊。他抄起工具钳钻进设备底部，机油蹭脏了高定西装也浑然不觉。华轻语蹲在旁边递零件，忽然发现他後腰别着支干枯的雪莲花——正是当年跌落悬崖时护住的那支。

故障解除时已近黄昏。陈格望趴在休息室沙发上，任由华轻语给他後背上药。碘伏棉球擦过擦伤时，他闷哼："师姐，我是不是很笨？"

"当年教我分辩川贝和浙贝，你可没这麽不自信。"华轻语指尖顿了顿，"前天那支蓝绣球是非然的主意吧？"

"你……你怎麽知道？"陈格望猛地翻身撞翻医药箱，纱布滚落满地，他跪坐在地毯上仰头看她："但花是我挑的，每一瓣都代表了我的心意。"

警报器突然尖叫，两人冲向冒烟的实验室。陈格望抢过她手中的灭火器："站远点！"灭火泡沫喷溅在西装裤上，像极了少年时打翻的糯米糍。

夜色中，华轻语将车停在陈格望楼下。她望着後视镜里抱着空保温桶的男人："药膳粥很好喝。"

陈格望眼睛倏地亮起："那我明早再给你送。"

"明天有暴雨。"她将伞塞进他怀里，"别来了。"终究看不得他失落的样子，“就算来，也别太早。”

後视镜里，华轻语看见他拿着伞在雨中转圈。水花溅湿裤脚也浑不在意，像个得到糖果的孩子。

时非然听完保镖的汇报，笑得从沙发上摔下来："师兄居然将师姐送的雨伞放在怀里不用，站在雨里傻笑了半个多小时，差点被当做神经病带走。哈哈哈哈……"

正在批文件的凝望雪走了过来将他扶起，笑着说：“你哦，劲给师兄出一些馊主意，要是办砸了，看你怎麽办？”

“怎麽会呢？”吻住爱妻的唇瓣，不知何时，保镖知趣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