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虽是商业联姻,但许多时候看着他们之间的亲密互动,即使不愿承认,但她对爱情还是抱有一丝幻想的。
却万万没想到,父母看似和谐的婚姻,早已一片狼藉,私生子都这麽大了啊。
虚僞的有关于爱的幻象顷刻崩塌,与之一起破碎的,还有她对爱情的最後一丝幻想。
离开凌傲寒家时已是深夜,她喝了很多酒,摆着手,一遍遍地在钟离耳边强调:“阿离,永远丶永远不要相信男人……”顿了顿,又笑着补充:“但你可以相信陆青,你真的很好命啊,世界上只有一个陆青,被你遇到了。你一声不吭说走就走,齐铭峦说他像个苦行僧,一心扑在工作上,没有交一个女朋友,眼巴巴等了你五年啊……”
走到花溪小区西门,刚打开软件准备打车,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陆青正倚在车旁抽烟,烟头在夜里忽明忽暗,见她出来,他摁灭烟,向她走了过来。
钟离惊讶地擡头看他:“你怎麽来了?”
陆青把她拥在怀里:“在附近见了个人,顺便接你回家。”
上车後,钟离沉默地有些出奇。
其实那天被刘灵犀质问她能给陆青什麽後,她心里就一直很不是滋味。今天本想找傲寒寻求点建议,却无意目睹了好友父亲的出轨现场。
手忙脚乱地安慰了好友半天,自己那点事,反倒说不出口了。
而且她今天才从凌傲寒口中得知,原来陆青这五年没有谈恋爱,一直在等她。
想起那天问他有没有谈过恋爱,他的回答还萦绕耳边:
“不然呢,要我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为你守贞吗?”
所以,是在骗她吗?
等红灯的间隙,陆青从扶手箱摸出一盒巧克力递给钟离:“刘灵犀给得,说是咸姿从瑞士带回来的,很好吃,你尝尝。”
“哦,谢谢。”钟离接过,打量着精致小巧的巧克力盒子,声音有些闷。
“怎麽了,不开心?”陆青看了她一眼。
他不是说了和刘灵犀只是各取所需的关系吗,自己有什麽理由怀疑他。忍下询问他们关系的冲动,钟离闭上眼睛,轻声说:“没有。”
陆青目视前方,说:“钟离,有话可以直说,不要总让我猜你想什麽。”
半晌,一道很轻的声音响起:
“刘灵犀说她有整个远洋集团作陪嫁。她那天问我,能给你什麽……”
“我想了想好像什麽也给不了你。”
就是为了这个?陆青笑出声,他靠边停好车。慢慢掰正钟离的肩膀,让她正视自己,一字一句地说:“钟离,如果我想要远洋集团,不会选择和你复合。我等了你五年,五年间有很多诱惑,但我都克制住了。因为我知道自己想要什麽。”
窗外,是寂静无边的夜色,窗内,他的眼睛静静看着自己,钟离心下一热,顺着他的话问:“那你想要什麽?”
“你。”陆青看着她,眼里是从未有过的认真,“钱和事业我都可以靠自己去打拼,但你只有一个。”
“钟离,我们已经错过了五年,没那麽多时间可以浪费。”
钟离眨眨眼睛,睫毛轻轻扇动,不解风情地说:“那刘灵犀呢?”
陆青轻啄了下她的唇,转身目视前方,发动车子,故作神秘地说:“她啊,以後你就知道了。”
不得不说,有些喜欢看钟离吃醋的样子了。
正月二十八,许多公司提前放假,商场人来人往,挤满了年终采购的人群。
钟离买完东西出来,一个瘦成竹竿的男人怀里抱着个包慌慌张张向她跑过来,一个脚蹬恨天高的女人,在後面大喊:“抓小偷啊!”
大家纷纷看向这一幕,没有丝毫帮忙的意思。
钟离鬼使神差地伸出脚,在男生经过自己前,把他绊倒在地,怀里的包掉在一旁。
“你这个小贼,给我站住。”
身後的女人已经追了上来,竹竿男来不及捡包,爬起来跑了。
女人栗棕色的大波浪在阳光下闪着光,她捡起包和散落在地的气垫丶口红,惊讶出声:“是你?”
钟离站在原地,看着竹竿男似曾相识的背影发呆,听到声音,转过身来,同样惊讶:“刘灵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