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珏有些欣喜却又随之十分忐忑的走过来。
袁肖能看得出,楚珏越靠近自己,这膝盖越想软下去。
袁肖将手腕担在椅子扶手上,手心朝上,食指中指微微并拢往上勾了勾——这是前世他示意臣下“平身”的手势——楚珏自然看得懂。
楚珏双手交叉在小腹前,微微躬了身子立在一侧。
楚彤等人都已经起身,袁肖还是坐得稳如泰山,後面跟过来的教授清了清嗓子示意袁肖站起来回话。
袁肖只是看着自己面前的史书资料
“你想我站起来吗?”
“不,不必”
楚珏觉得自己奉命站在陛下身边已经是冒犯了,陛下要起身,他岂敢和陛下并肩而立。
“你也是楚家人,有件事,我想听听你的高见”
“是”
“楚玦——”
“是,奴——”
单单听着对方念出自己的名字,楚珏都是本能的应应声,才反应过来是打断了对方讲话
“对不起,您请讲”
他可不觉得自己和楚珏是一个能说“对不起”和“没关系”的人物关系。
不过,他也没太纠结。
“我说的是史书上的楚玦,和你同音不同字。
楚玦战败之後的十年经历,史书无载。你家楚彤猜他卧薪尝胆,我猜他为奴为婢。
你觉得,他该当如何呀?”
楚珏交叉的双手把自己手腕都掐得发白
“楚珏该死,万死难赎”
听到这个答案,楚彤的瞳孔都放大了——他说的这可是楚家的祖先。
“可他没死,你觉得,他又该如何”
“该为犬马,任君驱策,以报陛下隆恩之万一”
袁肖笑了
“说得真好听~可惜啊——”
一个字我也不会信,袁肖如是想着。
袁肖没继续往下说,楚珏不敢继续往下问,只是把自己的嘴唇都几乎咬出血来。
可惜自己是个废物!花了那麽久才找到陛下,让陛下受了十八年的委屈。
可惜自己重罪加身!陛下厌弃,至今未得恩典允许侍奉身侧。
“我问完了,走吧”
楚珏硬生生的把“是”字吞下去,说了声“好”,便恭顺的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