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想出去玩吧?”
袁肖一脸诚恳的看着周老大,眼神颇为无害的说了句
“是呀”
“成!哥哥带你出去风光风光!”
这个兵器展的举办方,也没想到能招惹到三位周家的家主。
这三位家主默契的决定“加强安保”,不许枪械入内——实际上,都怕对方给自己冷不丁的要了命去。
周仲卿和周季卿要‘不请自来’,周老大去的路上车里没忍住骂道
“一个不会相夫教子的娘们儿,一个成天纸醉金迷的短命鬼,还真是阴魂不散”
袁肖眼神倒是冷了冷,表情却是笑着
“他俩不来,咱俩戏唱给谁看?”
“倒也有理”
这三位陪着袁肖,自然上下的工作人员都殷勤备至,围着他们打转——从负责讲解的解说员,到主办方的几个头目领导。
周老大看着袁肖盯着那些兵器的模样认真,调笑的问道
“做周家的主子,衆星捧月,感觉怎麽样?”
袁肖没回话,因为他感觉到了不远处那道炙热又虔诚的目光——孤身而立的楚珏。
主人擡眼看他的这一瞬,让楚珏觉得,恍如隔世。
许多年前,在他们的故事开始之初,
襄阳城下的军营之中,主人与衆将士围坐在篝火前,把酒言欢。他也是这样孤身一人站在一旁,就这麽静静的看着旁人的热闹。
主人笑着对着他说“过来朕这儿,你站那儿看着怪可怜的”
而今麽,他只想不惹得对方那麽厌弃。他的视线往下垂落在主人的手上——主人好像不喜欢自己在公开场合跪拜。
为了见主人,他只能选了这个公开场合,若是最後生死一别都不能拜别主人,叩谢恩赏,他还真是“该死”,虽然本也“该死”。
“他俩没把我的话同你讲?”
楚珏规矩的跪地回话——就当着周家的人,其他的人的面,这麽双膝落地的跪下来,恭顺的垂首,手中虽然拿了文件袋,却也还是规矩的放在自己的小腹前——
“回主人,他们同奴婢讲过了”
袁肖一步一步走进,楚珏的身子别越发需要用力的控制才能不颤唞。
“你对这些破铜烂铁,这麽感兴趣?”
楚珏低着头,驯顺的回复
“奴婢愚钝,对兵刃一窍不通”
袁肖居高临下的问了句
“对找死感兴趣?”
楚珏的身子实在忍不住颤唞——死亡算不得什麽。只是“主人厌弃到要他去死的地步”这件事,由着主人开金口时,还是意料之外的让他心痛如绞。
为了稳住身形,不失仪态,楚珏俯身叩拜。
“主人赐死,自是恩典。奴婢叩谢主人隆恩浩荡!”
袁肖回身望着不敢大声喘气的衆人,懒得安慰他们眼中或者惶恐,或者呆滞的眼神。
“找处僻静地,我要谈事”
其中一个最先缓过神的主办方领导,连忙应声
“是是是,後区有丶有办公室,我带您过去”
袁肖由着旁人带路,只走了十来步,回身看着依然跪在那里有些局促不安,却依然未曾起身的楚珏
袁肖是真不知道楚珏哪根弦搭错了!
“起来!爬着去不成!?”
“是丶是,谢主人。”
楚珏听着吩咐这才忙不叠的起身跟上。
不过麽,楚珏出现在这里——这根弦总归是搭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