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说不想回那个家,北云春这套房子过户给你,本来还有车,但你没有驾照,我就折现给你。你房间里的所有东西都可以带走,到时候让人送去北云春。
我明天下午要出差,如果没有增减的条款,明天我们去民政局申请,还有一个月的冷静期,冷静期後的再一个月内需要办理手续,不然申请就作废。
只是答应你的开学前离婚,做不到了。”
容容不怎麽在意协议上的条款,反正怎麽样都是她占便宜。
“好。”容容轻轻应了声,“在你拿到遗産前,我不会告诉大家我们已经离婚了。”
“谢谢你,容容。”
——
入夜
不知怎麽容容又有些低烧,一直在咳嗽。
傅三代替徐阿姨给她送药,容容靠坐在床头,暖黄色的灯光倾泄而下。
傅三看着容容喝了药後,又叮嘱她好好睡一觉,有任何不舒服就喊人,大家都在。
容容揪着傅三的衣角,哑着嗓子说道:“你能留下来吗?”
傅三一顿,又听容容说,“我想听你说话。”
傅三闻言像往常一样捏捏她的脸,笑道:“好。”
两人躺在一张床上,楚河汉界分明。
傅三给容容讲了一些他上学时的事,都是些无关紧要的。
他没有问容容的以前,不需要去了解曾经的容容是什麽样的人。
容容一直默默倾听,偶尔回应几声。
“我的兔子淋湿了,所以只能让你陪着我,对不起。”容容这麽说。
傅三没有开口,容容又道:“我的记忆很零散,已经记不清妈妈的样子了,所以一直带着小兔,我不想忘记。”
傅三道:“你的妈妈很爱你,你也很爱她。”
容容两手合在一起枕在脸下,“但都过去了,她已经离开我很多年了。没有人会在雨夜和我说话,只有你。”
“我会远离和你有关的所有人,希望你不会被这所谓的婚姻关系牵绊住手脚。”
“傅觉,希望你一直都好。”
——
我们要分开了。容容心里这麽说着。
应该是很轻松的。
她用三个月时间,得到了北云春一套价值千万的大平层,和足够一辈子不工作的馀额。
代价只是短暂的婚姻关系,期间傅三并未对她做出任何不合适的举动。
傅三甚至带她见识到了很多不同的风景,教会了她很多东西。
应该是很轻松的才对。
但此时容容轻轻靠着傅三,额头贴着他的上臂,安静地躺在男人身旁。
“我要睡了。”少女的嗓音在黑暗的房间中响起。
傅三擡手摸了摸她的头发,声音轻柔:“睡吧,晚安。”
晚安,容容。
再见,容容。
容容闭上眼睛,似有水光划过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