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小沙弥逃也似的背影,照尘宠溺地笑了笑,而後又看向傅三,“好好和师伯聊聊,别总吵,知道吗?”
傅三点了点头,到了僧房门口,傅三摸摸容容的耳朵,道:“容容,让照尘师兄带着你到处逛逛,等会儿我来找你。”
容容点点头,跟着照尘离去。
——
照尘领着容容去了正殿,给她介绍了寺庙里的佛相,带着她四处走了走。
又有个小沙弥跑过来喊他,容容见对方忙碌便提出自己一个人逛逛就好。
容容很少来寺庙,印象中很小的时候妈妈带她来过那麽一两次,都是祈求身体健康家庭和睦的。
她也跟着其他香客一般拿了香点燃,拜了一拜後插进巨大的香炉中。
望着袅袅升起的烟雾,容容的思绪不由得有些飘远,她隐隐听见了铃铛的声音。
在嘈杂的声音中找出那一丝清脆的响声,容容循着声音走去。
不知不觉来来到了一颗树下。
这是一棵几乎四人才能合抱住的巨大银杏树,周遭还有几棵一人粗的银杏,上面挂满了红布条,看起来是个祈愿的地方。
有风吹过,树上的红布条发出哗啦的响声,但铃铛声仍在其中。
容容围着树转,一手捂住自己的右耳,试图集中注意力去听。
找到了!
容容擡起头,望向头顶上方。
枝桠上挂了一张木牌,木牌下便系着铃铛,正在发出清脆的响声。
明暗间,容容看见了木牌上的字。
吾儿长命百岁。
——
“这位施主,求神拜佛在外面,这里是僧房,你走错地方了。”
“既然来了这里,证明我和师父你有缘,不知师父能不能帮我解个惑?”
“哈哈哈,有缘?施主请说。”
“我有个妹妹,原本阖家美满,丈夫体贴儿子聪慧,但只因在公司管理上发生了分歧,她丈夫便狠下心将她赶出公司,分走她的股份,想让她就此成为他的附属品。我妹妹不肯,以死明志,你说这是对还是错?”
“对或错,该如何界定?”
“我不知。”
“不知便忘了吧,凡事都会过去,终是浮云。”
“但我忘不了,我不明白,为什麽?这破公司有那麽重要吗?我就那麽无所谓吗?她就没有想过我的感受吗?”
“或许对当时的她来说,死是最好的选择。”
“可明明早上还好好的,她还给我做早餐,让我下午早点回家不要去踢球,可等我放学回来就!”
“一切都不重要了。”
“重要,这很重要。我不会让那个人拿到傅家的一分钱。”
“你太固执。”
“是,我是固执,那又如何,这是他欠我的,他逼死了自己的妻子,逼死了我妈!”
“傅觉!”
“……对不起。”
“回去吧。”
“舅舅……”
“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