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旁边的枕头已经是空的。
身上传来阵阵的酸痛,挣扎着从床上起来,穿好衣服。
梳洗後出房门,见到刚刚上来的清姨。
“少爷已经回公司了,夫人在楼下等你吃早餐。”清姨笑看着我。
“哦。”我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快步走下楼。
进了餐厅,夫人在翻阅书刊,擡头看见我。
她愣了一下,可能是看见了我哭肿的眼。
“真是委屈你了。”她过来握着我的手。“放心,应该有的一切我们都会给你。”温柔地抚了一下我的头发。
“阿姨,其实我没想过要什麽,只想子善能好起来。”我一片坦然。
“我明白。”她微笑,“以後和君临一样,喊我妈妈吧。”
“妈妈?”我有点反应不过来。
“君临是我的儿子,也就是子善的爸爸。”
君临,一个挺具威严的名字。
“我答应过你的父母会好好照顾你。”她捧起我的脸,看着我的眼睛,“我会像妈妈一样对待你,
你就把我当成你的妈妈吧。”
在她的眼里,我看到了真诚。
“嗯。”我点了点头,即使以後做不成她的儿媳,做她的女儿也好。
餐後,我们去看了子善。
他坐在书桌上,一位年轻的老师正在教他语文。见我们进来,老师朝我们点了点头,中止了讲课。
“奶奶,我什麽时候才能再回学校?”他站起来,走向我们。“昨天星凯打电话给我,说大家都很
想我,我也想他们。”
妈妈笑着,捏了一捏他的小脸蛋,“快了,等你病好了,就可以上学了。”
“那我什麽时候才能好?”看来他真的很想回学校。
“好了,先上完课再说。”妈妈牵他回到座位上。
然後,和我离开。
“自从子善患病不能上学以後,我们就为他请了一位家庭老师,周一到周五的早上都过来给他上
课。”出了房门,妈妈告诉我。
“哦。”我有点庆幸子善生长在这个富裕的家庭。
後来,我才渐渐地从清姨那里了解到,他们是以领养的方式去解释子善的存在的。
子善,是君临一位远方表哥的儿子,由于家境困难,无力抚养。刚好碰上因丈夫工作繁忙,儿子将
要离家上大学,精神无所依靠的妈妈,一见这孩子觉得挺合眼缘,便把他带回了家。
这是向外人诠释子善出现在这个家庭的说法。
的确一个很好的说法,使子善保留了除父母以外,对这里所有人正确的称谓。
下午,送来了一张欧式仿古风格的梳妆台,骨架线条沿袭了经典的欧式手绘花纹,在白色的覆盖下
演绎出别样的明朗和简约,与房间的风格甚是相配,我很喜欢。
坐在梳妆台前,想了将要降临的黑夜,心里涌起莫名的恐惧。
如是过了几个夜晚,我已经由开初的抗拒,逐渐变得有点麻木了。反正就是那麽一回事,忍一忍就
过去了,除了第二天身体还会有一些酸痛以外。
有时我也会奇怪,怎麽可以对这些事情麻木。但是又想了想,有些事情做多了,也会变得像日常吃
饭睡觉一样平常,习惯了就好。
白日闲来的日子,我会常去子善的房间,教他做作业,陪他练字丶画画;偶尔会和妈妈到庄园外漫
步,感受自然的清新;还有就是上网,和正在忙于找工作的大学室友聊天。
当然,有时候也会恍然若失地看着随身带来的雅思书籍,我始终没有勇气再翻开它们。。。
忧思一个明媚的清晨,睁开朦胧的眼睛,转过慵懒的身子。
心中一惊,怎麽他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