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优绷不住弯了唇角,狡黠地眨了眨眼:“失望了”
“”
李执发现这姑娘越来越会使坏了,把她手里的杯子接过去放在木桌上。翻身将人拘在身下,手指从她腋窝滑进去。
那里是悠悠的死穴,她被痒得喘不过气,瘫在毯子里求饶。滚来滚去间,周遭有青草的气息袭来,新加了好闻的薄荷香,那是男人剃须水的味道。
吴优闭上眼睛,慕然又想起什麽,猛得推拒他:“不行的。”
她爱他,此情此景正相宜;但她也爱干净,这边待会儿再洗澡很麻烦。
“我就抱抱,你想哪去了”李执把脸错开,在背後闷闷地找补,手上却乖顺了不少。
两人就这样静静地相拥,即使什麽都不做,这麽贴着也挺好。世界很远,夜幕下只有彼此。
吴优不禁想多说点什麽,她摇了摇李执的胳膊:“倒是还有个理论——量子纠缠,也许在平行宇宙里,根本没有二十多岁的我,可能从未出生,或者是早早夭折……”
“胡说,那现在的你是什麽鬼麽?”李执略带惩罚地用牙齿轻咬她的後颈,不许悠悠继续这荒谬的假设。
她是他怀里最真实的存在,从此刻,到以後。
“对,鬼最难缠了,你不怕麽?”
“你刚刚不是要给我讲科学?怎麽又搞封建迷信”
……吴优笑出声来,这个狗男人最懂以退为进,脑子可是清楚得很。
果然,下一刻李执贴上她的耳垂,温柔又缱绻:“悠悠,缠我一辈子好不好”
雪山之下,苍穹为被。悠悠没开口,只用手脚环上男人劲瘦的腰身,藤蔓般交绕。
*
结束了疯玩的假期,再上班就要为请过的假还债,吴优变得格外繁忙。但她心情好,按部就班地工作了两个月,在战投部门站稳脚跟。
并且办好了购房的一切手续,正式过上“房奴”的生活,每个月将新发的工资再上缴给银行。吴优不觉得疲累,反而有种尘埃落定的安稳感觉——爱情丶生活似乎井井有条……
直到公司最新的晋升季到来,九月底吴优碰到了许久不见的陆峰,他已经升职到集团的副总裁。到底是老搭档,两人在一楼咖啡厅闲聊,陆峰跟吴优透底:
“你这次希望挺大的,但有几个评审觉得年龄略小了点。”
“咱们公司又不是国企,也开始论资排辈了”
陆峰给了她一个意会的眼神——“大而不僵”是美好的愿望,实际上的平台病都不能少。
“关键你才转岗到战投中心半年,之前的成绩主要留在服饰时尚部,虽然绩效很高,这边依然需要点新成果。”
集团的战略投资中心,是整个A司的核心部门。以她的年纪要快速升上去,必须得拿出一个过硬的新项目。
“这半年中心的策略还是稳健为主……”
陆峰这意思,项目等是等不来的,必须想办法自己造。
“你现在还需要这麽着急啊”对面人的费解不像装的。
“怎麽不急我有房贷按月要还,有家要养!”
吴优赶紧浮夸地反驳。渐渐的,公司里很多人都隐约知道了她的感情状况。之馀在A司的平台发布了多个子品牌,来往间同事很快发现吴优与它的渊源。
李执公司最近没那麽忙,时常送她上下班。他即便是不说话往那一站,人也挺扎眼的。
“不着急回家做富太太,整天跟你们部门那堆上有老下有小的男人们卷什麽卷”
陆峰往窗外努了努嘴,吴优透过玻璃眺望过去,李执穿了件藏蓝色风衣,交叉抱臂在等她。
他一向姿态挺拔,即使空白时间也没有玩手机或是形容懈怠,略倚着那辆浅蓝色的车子,注视着她一贯出入的大厅旋转门。
吴优不自觉地勾了勾唇角,才转向眼前人:“他不姓傅or付,而且,我有自己的名字。”
在职场上,男人由着“养家”的名义争夺利益;回归家庭,又借此对自己的女人颐指气使。
吴优最厌恶这种传统论调。如今她和李执已有了舒适的相处之道:她会坦然地接受李执的礼物或关怀,即便贵重的奢侈品也是自然而然收下。自古以来,雄性求偶都需要诚意——开屏丶衔枝丶彻夜啁啾,那是爱欲生发的本能。
真的喜欢一个人,才能自信地迎纳对方的付出,这跟独立自主不相违背。
可职场的搏杀是另一套逻辑。他是她的後盾,更应该是她向上的动力。没有人劝成功女人的男人回家做“全职主夫”,那麽成功男人的女人,也该是同等的标准。
吴优更加确定要拿下这场晋升,打脸战投中心的这群老人。她之前帮李执做品牌孵化时有一些心得,正准备与自己的工作结合。
隔天萧薇约吴优吃饭,自从她来上海工作後,两人聚过几次。後来吴优去得渐少,因为每次总有陈宴这个“拖油瓶”。
太过刻意的巧合,莫名地,吴优有一种被算计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