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是自己不小心压到了,于是翻了个身,却感觉那股拉扯感并没有消失。
迷迷糊糊的睁看眼,与蹲在床边的人四目相对,那人的手还拉着她的睡裙一动不动。
她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嘴角颤抖说不出话来。
用力压制住情绪,声音也不太友好,努力扮做严厉的样子问道:“你在干什麽!”
阮天琦不动声色的站起身,脸不红心不跳的解释:“没干什麽,拿个东西。”
“什麽东西!”
“没什麽,我找到了。”
她站起身步步紧逼:“你找到什麽了!”
“我这里好像从来都没有你的东西吧,你的东西怎麽可能会在我这里?”
她的声音天生来都是柔软没有攻击力的,即使是现在努力压低声音说话,听在别人的耳朵里也像撒娇。
本就是娇生惯养惯了,哪里被人给吼过,他的也有些心烦:“都说了拿东西,进来看了,没有你问这麽多干什麽!”
他的个子已经高了她半个头,站在他的面前她甚至还要擡头才能看到他的脸,此刻是真的相信如果他想要做什麽,她根本就拦不下来的。
“你出去!”
看着他出去,迈着傲慢的步子,没有丝毫心虚的样子。
她无力的坐在床边,眼泪哗哗的往下直流。
为什麽会这样,为什麽会这样!
他是我的弟弟啊,是我的亲弟弟,他怎麽可以这样,他们怎麽都能这样对我。
我该怎麽维护我自己的权益,我该怎麽办,该和谁说呢,为什麽我连个诉说委屈的人都没有。
那双恶心的手,那张令人作呕的脸一直在我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为什麽,为什麽,为什麽想要轻松一些,想要幸福一下就这麽艰难。
我好不容易决定开心起来,为什麽又要将我打下地狱。
我为什麽要伤心,为什麽我应该憎恨,为什麽我好讨厌我好恐惧,我好讨厌这个世界。
它并不多麽善待我。
或许曾经有过,但它现在反悔了。
他的笃定了所有人都会站在他那一边吗,笃定了我会孤立无缘。
可是……我的身後的确孤立无援。
我该和谁倾诉这些,我好想去死,感觉人生已经没有活着的意义了,我好失望对这个世界好失望。
手机里弹出消息:
[姐姐,是我做的不对你消消气]
他怎麽还有脸给她发消息,他怎麽有的脸!
她的手在颤抖,泪水打湿屏幕模糊了视线。
她擦了上面的眼泪打字:[我是你姐姐,你怎麽敢]
[你千万不要告诉妈妈,以後你要我做什麽我都答应]
那边的信息一条又一条的发送过来,她关上手机闭上眼。
她该怎麽做,谁能告诉她她该怎麽做!
就在这时柳音打来了电话,她大口吸气,按下接听键。
“喂?”带了些鼻音。
“怎麽哭了宝贝?”
宝贝?
她还是宝贝吗,一些表面的缀词而已。
但一想到对面的人是自己的妈妈,心里一阵阵酸涩,眼泪还是止不住的流。
“妈……妈妈,我……我不知道该怎麽办了……”
我好痛苦。
像一百条蜈蚣在我的身上爬行,不离开似要钻进我的内脏,让我窒息。
“怎麽了?”
听声音对面的人应该在餐馆里吃饭,她该说吗,如果说了是不是很多人都会听见,那她该怎麽办。
“没……事,就是有些感冒了。”
“感冒就多喝些热水,没什麽大不了的。”
“嗯,”她挂断电话。
不行,她不能和她说,她不会关心她的,除了几句轻飘飘的安慰话语,不会有任何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