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捉虫)
梁颂似乎注意到了宋宜年看过来的眼神,指腹鈎在拉扣上的时间似乎稍稍有些长。
吵累了的张琪和乔梦瑶两人也停止了打闹,在一旁喝饮料。
宋宜年也喝了一口,碳酸在嘴巴里炸开,像她雀跃的心情。
梁颂望进她清澈的眼睛,问道:“喜欢吗?”
宋宜年点了点头,模样有些乖巧:“喜欢,很解辣。”
梁颂:“还以为你很能吃辣。”
宋宜年摇了摇头:“但是炒年糕就是要辣的才好吃呀。”
拿了饮料,就没有手再拿筷子了,宋宜年说完,盯着自己的辣炒年糕,咽了咽口水。
“我帮你拿着吧。”梁颂从她手里抽出北冰洋汽水。
宋宜年:“谢谢。”
北城的春天终于在五月出头,隐隐显露出了颜色,巷子里的几多春花映着春景,一墙之隔的巷子外,公园里大片花开着锦,分外热闹。
这天是罕见的无风的天气,小巷子里藏着的几家店飘出勾人的饭香,太阳硕大的一盘,照得天地澄澈,温度却不高。
小巷里有条野狗晃着尾巴路过。
张琪和乔梦瑶大大咧咧的,坐在一旁的台阶上休息。
宋清弥穿了白裙子,不好席地而坐,站在一旁吃年糕,身边是帮她拿着北冰洋汽水的梁颂。
宋宜年在往後的许多许多年都记得这一天。
梁颂穿宽松的白衬衫,袖口网上卷了三折,黑色长裤和帆布鞋,斜背着黑色单肩包。
他肩膀挺括,脖颈修长,站在春光里,正是少年意气的模样。
大家都在等宋宜年吃炒年糕。
等她吃完,巷子口刚好路过一辆开往商场方向的公交车。
14年,北城的公交车还不成系统。
公交站未必停靠,但是在路上遇到招手的行人,一定会停。
“靠!公交来了。”
不知道是谁喊了这麽一声,张琪立刻冲了出去,边冲边喊:“哎——叔,等,等一下。”
这条巷子口在修路,路上被扒得坑坑洼洼的,车速慢,还真给张琪叫住了。
张琪猴子似地窜上车。
留下怔在原地的三个人大眼瞪小眼,乔梦瑶一下子跳起来:“跑啊!”
宋宜年刚吃饱,在晕碳,脑袋转得不快。
梁颂拉起她的袖子,带着她朝公交车飞奔。
三个人气喘吁吁地追上了公交车。
车子上的座位还有很多。
乔梦瑶直接坐在了张琪身边,狠狠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小子,跑得挺快啊。”
张琪说:“还不是天天让你揍,练出来的。”
宋宜年去看乔梦瑶,但後者看也不看他一眼。
都是青春期的小女孩,她哪儿能不知道乔梦瑶的心思——她是在给他们之间创造机会呢!
宋宜年抿了抿嘴唇,到底没说什麽,在旁边的位置坐下,梁颂也坐在她旁边。
两人没说话。
吃饱了的宋宜年有些困倦,眼皮打架,渐渐就睡着了。
这段重新维修的路很长,公交又慢又颠簸,扬起的尘埃迷离了窗外春色。
宋宜年的头很快就一点一点的,梁颂四周看看,张琪和乔梦瑶闹够了,也开始打瞌睡。
车子又颠簸一次,宋宜年的头无意识地,轻轻抵在梁颂肩膀上。
梁颂浑身一颤。
他垂眼睨去,眼底映出一片乌黑洁净的头发,和她头顶的小小的粉色发卡。
梁颂几乎没有坐公交车的体验。
回到北城,出入都有人接送,即便是拒绝过,後面决定放学跑步回家,但偶尔有意外,也都是直接打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