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黑千手螺李迩。
我是什麽时候喜欢上江颂的?
这个问题我确实不能给出明确的答案,只有一见钟情才能给出准确的时间,而很多喜欢都是日积月累的。
我对江颂绝对不是一见钟情,说日久生情好像也不太准确,我和她在一起的时间其实不算多,高中那会儿,待在一起更多是聊学习。
说起我去榕城,也是个契机。
我没有完全固定生活的城市,也没有固定的学校和同学,更别说同桌,但我也不能说什麽,毕竟有些时候是不得不,但很多时候,是我自己不想去学校的。
我去那儿也学不了什麽,家里会给我请顶尖的老师来一对一辅导,去学校只是挂个名头,偶尔兴起了我会去趟学校,再听老师讲会儿课,最多十分钟,十分钟以後我就会觉得无聊,他们教的内容我早已经学过,教的方法也过于老套,我听不下去。
我早知道自己不会在国内待太久,家里给我规划的路里从来就没有高考这一条。我在国内的时间基本都在游戏人生,这我也知道,生活太无聊了,挥霍青春换个开心而已。
算不上纸醉金迷,我那些二代发小在国外玩的要比我花的多。
我这人对什麽都看的挺淡,我讨厌情绪跌宕起伏的那种感觉,那会让我觉得心跳失控,所以刺激点的玩意儿我不太爱玩,极限运动也没太喜欢,朋友喊我去飙车我一次没应过,做过最刺激的事应该就是高空跳伞。
因为这一项,我的生活少了挺多乐趣,能做的只是跟他们一块儿去泡吧。
但我也奇怪,酒我不爱喝,多昂贵难得的都不爱喝,爱酒的朋友说这个是醇香的那个是甘甜的,我喝都一样,都苦的。
乐趣又少一项,微醺的感觉我很少体会。
我身边有形形色色的人,有的是我觉得能玩到一块儿或者觉得人不错的,我乐意跟他们玩,有的是想从我这捞点什麽或者通过我认识些人得到些好处的,我都看在眼里,但很少管,我不会让人算到我头上,至于他们算计别人,这我才懒得管。
我也知道,身边挺多对我有心思的女孩儿,年轻漂亮,风格多样,朋友说这麽多人里该有个我喜欢的类型,我看着那些妆容精致的脸,总觉得感觉不太对。
她们会四处打听我的爱好,我的脾气,然後把自己套进一个不适合的空壳里。
渐渐的,我开始厌倦这种生活,身边的面具下都藏着不知所图的心,在国内的最後一年,我想去点不一样的地方。
选榕城是因为我外公。
他是从小城市里靠自己闯出来的人,年纪轻轻就远离家乡,人越远离什麽就越怀念什麽,所以他和我说的最多的就是故乡,我问他现在金钱名利双丰收了,时间也充裕,干脆回榕城养老得了,他笑笑不说话,我知道他舍弃不了金钱堆积的繁华,因为毕竟是他打拼了一辈子的。
我能舍。
因为我得到它们只做了一件事:出生。
我生来就拥有这些,少了辛苦也就少了珍惜,我能抛却城市的一切,只为了去那座海边小城看看外公口中的故乡。
我来榕城一中的第一天,心情不好不坏,我对这个学校乃至这个城市都带着一种随遇而安的心境,对我来说,在哪都一样。
走进教室,底下好奇的眼神我再熟悉不过,每去到一个新学校,我的新同学们都会露出这样的眼神,说句不太好听的话,这个班的倒是有点不一样,眼神挺朴素,说人话就是,有点土。
这样挺好。
我要的就是这种新鲜感。
老师让我坐江song旁边,他给我指,我往那边看,就看见最後一排的窗户边上空着个座。
而我的新同桌,靠窗坐的那个女生,看着挺瘦小,别人都对我看,她有种不敢看和不想看的感觉,我还挺好奇这个班是按什麽排的座位,怎麽让她一个女孩儿坐最後一排,她前面的那两人坐着都比她高半个头。
往座位走的过程里我想的是她名字怎麽写,什麽song,这麽想着,我也就这麽问了。
她说是一个公加一个页,我心里轻笑一声,歌颂的颂嘛,说这麽复杂。
我又说想跟她换个位置,她立马就同意了。
我对江颂的第一印象就这样,安静好说话,甚至都不太能算留下印象了,只因为她是我同桌,我记的比别人深一点。
之後没两天,我差不多知道她为什麽坐最後一排了。
孤立,霸凌。
我本来不应该管这事儿的,但她先管我的事儿了。
别人给我的情书放在我的桌子上,被班里的刺头拿去了,在全班朗读,这行为确实挺欠,但我没想到江颂会有所行动。
明明怕得要死,还跑去把情书抢回来。
我对她有那麽点改观,也有点好奇,人被打压久了迟早有反击的那一天嘛,我好奇她的那一天会是哪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