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是,上次那女尸面目易辨认,反倒无人认领,而这次的女尸面目全非,没想到才发出告示,便有家仆来认领。
菩提认得来认领之人便是镇关西家的家奴,也是上次再大街上抓他们的那位走狗。
“怎的又是你?怎的到处都有你的阴魂不散?”那家奴先发制人,盯着尉迟行舟一顿臭骂!
尉迟行舟揪住他衣领,“你这狗腿子给本官嘴放干净点,这可是州府,不是你那城关镇!小心本官置你个恐吓官员之罪!”
菩提觉尉迟行舟过于冲动,怕误了正事,便对他使了个眼色。
尉迟行舟会意,双手使劲丢开那家奴。
那家奴被放,往後差点摔倒,站稳了倒不怕,用鼻子朝尉迟行舟喷了一口气,哼了一声。
尉迟行舟眼看那厮如此嚣张,气的青筋暴起,只是迫于心爱的女人,不便发作,硬生生将这口气吞了下去。
菩提冷静问,“你可认识此女?”
那家奴不客气的说,“废话!若不认识,大爷会来认尸麽?”
“你这厮好生无礼,连仆人都如此放肆猖狂,可想而知主人还何等嚣张!”连尉迟小白也忍不下去了,伸手便扇了那家奴一个清脆的耳光。
只听得哎哟一声,那家奴捂住脸直叫唤!
菩提耐心耗尽,正色说,“与你好好说话,你自顾自神气,现速速将此女尸报上名来,否则此女便是你所害!”
尉迟小白听了菩提这话,底气更足,一脚踩在那恶奴背上,那恶奴气焰顿时萎靡下去,“此女乃镇关西大人一年前买的外室,如意楼的头牌,赵氏嫣红。因大夫人明着贤惠,实则善妒,故镇关西大人在州府置办外宅,此事瞒着大夫人!”
“你可说完了?”尉迟行舟问道,小白又使劲踩住恶奴脊背,把个恶奴疼的龇牙咧嘴,连连求饶!
恶奴求救,“小姐,让这位兄台脚下留情,小的受不住了,小的把知道的全说出来!”
菩提轻松极了,“你再也不称大爷了?看样子你是吃硬不吃软,罢了!小白,放了他!”
小白松开腿,又恶狠狠的瞪那恶奴一眼,那恶奴吓得後退几步。
尉迟行舟也朝菩提看了一眼,那眼神的意思是:本官刚才就要给那厮点颜色瞧,你非不让,这不,还是得上拳头,女人便是不到黄河心不死。
那恶奴招供,“自镇关西大人在州府包养赵嫣红为外宅後,常寻机会来州府会客,收账,开拓生意,这嫣红很会哄人,哄得镇关西大人十分开心,少不得送了州府十几间铺子给她傍身,更走运的是,她上月才産下小少爷!”
菩提顿时明白了一些,问,“镇关西家有几个少爷?”
恶奴回答,“镇关西大人家财万贯,势力大,可惜膝下只有大夫人柳月娘所生一女,并无男丁!”
紫芙继续问,“何故?本姑娘上次被抓到镇关西府中,看到许多房小妾,怎的都没生?”
恶奴回道:“小妾都是大夫人为镇关西大人选的美女,奇怪的是,大多不孕,纵有怀孕的,也都生不出来,难産死胎不计其数,至那小妾生産不出孩子,被镇关西大人置之脑後者不计其数!”
菩提指着另一口棺材,正是当着当日在树林发现的上吊女尸,问,“你过来,来认认此人,是否为镇关西府中之人?”
那恶奴爬起来,朝着棺材看过去,连连摆头,似乎不认识!
菩提见状,继续问,“你可看仔细了?确定不认识?若有假话,断不饶你!”
恶奴回答,“姑娘息怒,小的真不认识,从未见过此女!若有欺瞒,天打雷劈!”
菩提见他发此毒誓,又兼还有话未问完,便不再纠结此事,只问那赵嫣然之事!
恶奴招供,“赵氏嫣然三日前已失踪,连小少爷也不见了,此事小的瞒着镇关西大人,不敢报告。小的只派人四处寻找,没想到今日赵氏如此惨状,想必那小少爷也凶多吉少,在下不好交差!”
“你便将这尸首认领回去交差如何?”尉迟行舟问。
恶奴低头,“小的确认了是赵氏,心下便知了,目前最要紧的是找到小少爷,至于赵氏,小的不领了,任由义庄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