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被人知道我们关系?”
“如果你故意泄露我身份,要赔偿我一千万名誉损失费的!”
这也是他们合约里的一项,杜瑞“裴总夫人”的身份不容许过度曝光,而如果过错方属于甲方(裴君远),男人则会赔给她一千万名誉损失费。
一千万,寻常人一辈子都挣不来,杜瑞觉得这个威胁可以了男人怎麽也该收敛点了。
对话框随即弹上一条语音,又不需要杜瑞刻意去点,裴君远的声音先从对面静的可怕的化妆室里传来,满不在乎——“一千万,又不是赔不起。”
他声沉冽如冰川回响,咄咄的声势,仿佛人就在她耳旁,倾身施压于她。
杜瑞不禁缩了缩脖子,也才意识她天真。裴君远身价都是以亿为计算单位的。一千万,在男人眼里大概就像一块钱随便打发人。
可杜瑞不能“倒反天罡”,如果她此刻主动去找裴君远理论,暴露关系的过错方便成了她。至于她要承担的後果。。。。。。
左脚腕疼痛难忍,别说床上的高难度动作,她坐着都行动不便。
杜瑞索兴老僧入定状,只准备就这麽跟人干耗着时,裴君远却似无聊再理她後面都没了动静。又一个十五分钟修整时间过去,《睡美人》第二幕如期上演,後台变得空空荡荡。
偌大的换衣室只剩她和後勤的小姐妹,得空下来,女生眼神探究的望着杜瑞随意放在地面的棕色手提包,像不太敢确信,“姐姐,你这个是爱马仕玫瑰金凯利吗?”
她老早就注意到了,包身玫瑰金色以及紧扣马鞍皮的细节都那样逼真绝妙。还有杜瑞足蹬的象牙白小羊皮靴,後跟双c背靠logo,是香奈儿最新出的限量版,同样被炒到了8位数。
光是这两样,京市一套别墅披在身上。
杜瑞不是行家,她的穿搭都是随便从衣帽间里拿的,见女生似乎很懂,胡诌道,“我买的都是仿品,不值钱。”
女生眼光瞬时惊亮,才敢拿起她的“仿包”,爱不释手,“可是真的好真啊!我做过代购都看不出和真品哪里有不一样,仿的也太真了。”
“。。。。。。”
因为,它就是真的。
女生对她眨眼,“姐姐你在哪买的,能介绍给我吗?”
“咳丶我是随便逛到一家网店淘的,已经被举报倒闭了。”杜瑞继续瞎扯,心想以後她还是得规规矩矩穿自己衣服——别说女生要的仿品,衣帽间里好多都是全球限量,还没上市就被预订了,仿都没处仿。
待女生也离开,整个後台都安安静静,闻不到一点人声。
杜瑞觉得裴君远肯定已经走了——只男人独占鳌头的气场,如果还在,无论隔多远都能被冲击到。
她系好风衣纽扣拎包起身,打算先叫辆出租上医院拍片。她不确定自己有没有伤到骨头,只觉左脚腕火辣辣的疼。
迈出第一步都气喘吁吁,才艰难蹒跚出第二步,门口忽然飘来一束“光”。
原谅杜瑞,她的形容带了点主观惊吓,实际上,裴君远过于卓绝的气质,随便一出现都是一副难以超越的神级构图。
男人当下穿着亮白冲锋衣下搭黑色牛仔裤,脚踩运动战靴,大步生风间,敞开的衣摆随着人步伐啪。啪作响。
半个月没见裴君远短发似乎长长了些,额前三七分碎发像随意抓出来的造型,仗着有张迷惑衆生的好脸,不羁翘起的一缕发丝都精致有型。
——浑身不仅不见一点风尘仆仆的气息,脱下那层禁欲精英的西装,这个二十八岁的男人竟还有少年气的桀骜苏感。
在杜瑞瞠目中,裴君远早已逼近她,男人先低睫瞥着她肿成馒头的脚,“贴心”的问,“要我抱你吗?”
看似风度优雅,然当裴君远蛮横的将她打横抱起时,杜瑞还处在不可思议里,“你干嘛?这是女换衣室!”
裴君远混不吝,“不就你一个人?你全身上下我哪没见过?”
“你先放我下来啊!”
“再喊,喊到别人都来看。”
裴君远个高有劲,公主抱杜瑞就像在抱娇轻的洋娃娃丝毫不费力,一句话,怀里的女人便噤了声。
世界第一次以一米八的高度屈服在杜瑞眼前,有点恐高,杜瑞擡目看着上方裴君面无波澜的眉眼,跟人妥协退让,“你有东西帮我挡挡脸吗?”
男人就跟吃了枪。药,“怎麽,跟我在一起很丢人?”
杜瑞,“。。。。。。”
——她不知道这个男人又怎麽了,一张冷酷的脸,脸色臭的能吃人。
两人无言相对时,裴君远早已抱着她走出换衣室,冗长的走廊空无一人,下一秒,忽地传来脚步声。
怀里本来还跟他置气梗着脖子不理他的女人像瞬间受到惊吓,整个身子直接软下来恨不能悉数埋进他怀。
两只手紧紧揪住他敞开的冲锋衣,巴掌的小脸完全贴在他骆绒线衣上,那样。。。。。。严丝缝合的程度,女人细喘之中带出的慌张鼻息,穿过轻薄奢贵的面料,直直的就往他里面去。
措不及防,裴君远胸口温热一片。
那感觉,就像天鹅身上绵绵软软两片羽毛撩上他心口,一会儿轻丶一会儿重,有意无意在里面扫来扫去。。。。。。
涩涩的嗓音都闷在他胸口而发,“有人来吗?你抱紧我。”
後台早就被清了场,保镖一前一後为男人开路,裴君远停顿两秒,再行走,男人周身戾气没由来削减了大半,唇角反漾起抹肆意坏气的弧——
“躲好了,前面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