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才在天花板上寻找到这个东西。彼时,工藤新一坐在服部平次的肩膀上,两个人凑在一起才能够勉强够到天花板,不过虽然有些困难,但在找到这个箱子之後两个人都如释重负。
紧接着,工藤新一便与服部平次一同坐在了榻榻米上,在研究这个箱子。这是一个密码箱,箱子是六位数的密码。两个人在此刻头疼起来,但六位数的密码一般来说,大部分是和日期有关系的。
服部平次问道:“工藤,你知道小林的生日吗?”
原本这只是一个简单的问题,但是在问出来之後,工藤新一的脸上出现了怔愣的神色。服部平次大为吃惊,就说道:“工藤,你该不会不知道小林的生日吧?”
工藤新一说:“说实话,我并没有去仔细探查过关于千鹤的身份信息,然而我也没在意过这件事的。”他是这样说的,服部平次听闻,倒是稍微无奈地眯起了眼睛,用着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原来你真的是个恋爱笨蛋啊,工藤。
似乎是在思考什麽问题,工藤新一也真的没有听到服部平次的碎碎念,他尝试着去打开这个箱子,好像拨了一个什麽密码,于是箱子就这麽意外地打开了。服部平次看看箱子又看看工藤新一,只听到工藤新一说道:“是我的。”
他这样说着,脸色虽然不见任何的表情变动,但是声音却逐渐黯淡下去了。
他将箱子打开,里面是一些纸张,工藤新一将这一沓纸张拿在手心中,与服部平次一同翻阅了起来。上面的都是一些人的详细资料,包括这个人的姓名丶籍贯丶家庭情况等等都极为的详细,两个人的查阅能力惊人,这样翻阅下去很快都浏览了一遍,虽然心中对这些资料含着疑惑,但是在看见最後一张资料上的时候,两个人都为之惊诧。
因为在最後一张,那个写着名为suze这个人旁边的,正贴着一张属于小林千鹤的照片,那张照片看起来还是与现在的她几乎没有区别,唯一不同的是这张照片里的小林千鹤的眼睛里会更加青涩与稚嫩,完全是像是一个稚嫩却又可爱的小女孩。
而在这些资料下的是一张信笺,上面洋洋洒洒地写着一些字句。
工藤新一将信笺拿起来,在开头的,正是一句:此信件写予工藤先生。
由于障子门是大开的,而在外面那棵靠近这里的雪铃花树的花瓣便飞扬进来,也稀稀落落地落在两个人的肩头与发间,在这样的沉寂时刻飘散在两位少年侦探之间,增添的不仅是极致的唯美,但或许更多的是凋零而特有的凄美之感,而现在唯有一朵最为完整的雪玲花,也是最为恰巧地落在张信笺上了。
作者有话说:
【此信件写予工藤先生】
【今日是个极好的天气,碧空万里与云丝飘荡是极为的美丽的。我来至东京这些时候从未看见过如此美丽的天空,于是我便想到若是能和你一同观赏该有多好,然而我又想起不久之後我将去做的事情,我在廊庑又坐了片刻,就起身来到这里思索着给你写这封信了。
我自然是没有百分百可能性是万无一失的,我正是担忧那一丁点的可能性就此发生,所以想要给你写这封信。我原本想着,要不也给其他的朋友也都留下一封好了,但是我思来想去,始终觉得似乎没有比你在这个世界上让我更加关怀的了,也不知这封信会写到多长,但大概也没有精力再给他人洋洋洒洒写下这麽一篇,也不知为何在此刻话多得很,恐怕他人也无耐心看我这长篇大论,希望他们不要就此埋怨我的偏心。也望你朝他们为我带一句好。
说起来也是极为的奇妙,我能够来到东京是最为奇妙的事情。不过,我不应该我与你讲这种奇妙究竟在何处,反正,请容许我当做我个人的小秘密啦。说起起始,我不得不觉得稍微的落寞的,我生来是一个害怕孤寂的人,所以才在那出生的丶成长的丶空无一人的庭院里分散自己过多的注意力在学习上,学习一些乱七八糟与似乎没有必要的东西,这样便不会让我更加注意到孤寂这份心绪了。
我乍然来至东京时便是这种感觉,说实话,我早先见你一直都是钦慕你,但不过是一种对于你常见的欣赏与钦慕,这大概更像我曾说过的是你的崇拜者。但好像你应当是不记得的,那麽便由我向你回忆一番,那时是在海边,你浑身湿漉漉地刚才海域里出来,我见你冲向未知的危险而颇为担心,便对你加以责备,不见你有任何的愤慨倒是用那澄澈美丽的丶宛如蔚蓝之海的双眸轻轻瞧着我,询问我的姓名,我便这麽说了。这也倒是一件奇妙的事情,大约你也是不记得第一次见我是什麽时候了吧,不过这到不是极为重要的,我记得第一次见你就好了。
我一直都会为此而感到抱歉。我并不是有意这样莽撞地闯入到你的世界中去,我十分地感谢任何你世界里的人,对我抱有着这麽重大的温柔以及善意,我尚且还为此而感到十分的感谢。我也一直很抱歉,打破了你生活的秩序以及规则,我本无意如此,正像是喜欢你这件事,原不是我的本意。
见你,我便觉得这枯燥压迫的生活有了趣味,我始终觉得跟随在你身後瞧你的一举一动都是如此鲜活美丽,我早已经习惯独自一人的生活,却不曾想你步步接近我,即使你终究不会记得那些“步步”是什麽时候的事情,与你说来,你一定一头雾水。我想着,你不记得也不打紧,毕竟这深刻在我心脏里就足够了。我想大概是每一次你询问我姓名,每一次接近过来,才让我一点点不受控制与你接近,我始终秉承着这只不过是一种轻易而又简单的少年欢喜罢了,却最终对你朝我伸来的手而彻底甘愿沉陷于你。
我这样说来,是否过于直白了?不过这封信也不一定与你相见,我这样大胆一点也似乎没有什麽关系吧。不过你这个笨蛋家夥,如果不与你说得清晰,又怎麽会知道这件事呢?肯定还在哪里挠着脑袋一直苦恼着吧。
说起写此信件的原因,还是要谈起曾经的事情。我是与你大致说过的,你一定还记得那个叫做布雷维克。温士顿的人,若你见此信件的时候,你一定也瞧见了关于这人的详细资料。而这堆资料的,正是当年我赴至美国某研究院里而遇见的人,他们统一都负责同一项项目,我的能力不足以担负他们的这项研究,但我是知道些许的。大致是与一款软件相关,听闻是能够超越当时网络穿梭的能力,并且是一种绝对能够震惊人世的技术。谈起那段时光,我倒是不知怎麽与你详细说了,我不知道为何,总是觉得在那段时光里记忆变得混乱,有时候连日期也分辨不清,也几乎是不出研究院的,唯有的一次还是与你相见。
这又是一件奇妙的事情了,我想这件事我是应当与你讲的。你当时六七岁的年纪,与父母来到夏威夷。你还真是从小就是一个喜欢乱跑的小家夥啊,我就是在那个时候遇见你的。我原本以为你不会再记得我,不过上次你告知我你记得那位姐姐与你所说的话,说你特别想见她一面,你还与我说她在你的记忆中是如此深刻的,即使是只有短短的一面。我说,那位姐姐也是特别想见你的。你问我为什麽,我便含糊了你。那麽现在我可以告知你,你看到这里应该知道了,正如你所想的,我正是十年前与你在那相遇的那个人。
我察觉这件事的时候也是格外吃惊的,始终不敢相信这件事,但确实我十年前存在过你的世界,并且与你有着这样的一面之缘。我思来想去告知你这件奇妙的事情,是想告知你我这次与黑衣组织接触的最终目的。你若还记得,你就会想起科技展的事件,那次被偷走的电脑正是我的老师——也就是布雷维克。温士顿的研究成果。早年他便将一份资料带回日本存于此,里面正是整个研究院不惜牺牲自己也要保护的研究成果,而我也亲眼见过那次的覆灭,亲眼见所有的人在我眼前死去。我被人保护着送出去,我醒来时我已经在家中了。当然,也正如他们所说的,我无论如何都是找不到他们的踪迹,也曾再去过美国寻找线索,但最终都是不了了之。
此次,我有了导师的线索,有了当年谜团的真相,我终究会义无反顾地去探寻这样的真相。不过我目前想要做到的,就是拿回那被衆人拥护乃至死去的研究成果而已,毕竟他们都为此而死去,只有我存在于世而茍活,又怎麽安心将这件事置之不顾呢?于是我便与怪盗进行了利益交换,我助他偷盗成功,他也以此回报我,帮我偷窃到我需要的东西。
这正是我要与你讲的另外的东西,黑衣组织不仅仅在制药,更为的是在制作一种软件,听闻的是一种能够毁灭人类网络的软件,但我们始终觉得不会就如此简单的。听说他们早已规划许久,只是十年前为此消耗过大而暂时搁置,我不知道会不会与研究院覆灭有关联,但我还知道一件事,他们称这样的计划为——黑洞计划。我曾听闻过组织里有人这样说过一句话,我想所有事情的真相可以从此去寻找,这句话正是:WebebothofGodandthedevil。Sinceweretryingtoraisethedeadagainstthestreamoftime。(我们既是上帝也是恶魔。因为我们要逆转时间的洪流,让死人复生。)我一直因为此有个猜测,你所服用的A药实际上并不是药物的副作用,一开始被诩为一种毒药实则不过是药物研究失败而成为一种毒药,正巧你所服用的那一枚,是研究成功的药物,于是由上面那句话,我们大约可以猜测他们的目的与死而复生以及长生不老有着必然的联系。
而他们要求我制作的程序,就是为了销毁残留着A药的研究资料,但是请你不要担心我的程序是真的被他们拿走了。在之後你会探查到A药残留的研究资料,你们一打开电脑程序会远程操控让其销毁,这是必然的。但这不过是表面上看起来,我其实在其中留下一个隐藏程序,这些资料看似销毁,但实则是转移到我的电脑之中,所以在遇到这件事前请务必保管好我的电脑,当然我还要拜托你一件事,也将我导师的电脑封存起来,这也许就是我毕生最为希望的事情了。
当然,最为重要的,就是你啦,工藤先生。若你看见了这封信件,那一定是因为我必然是遭遇危难了吧。不知你会怎麽样的心情,但我最为希望的便是你一定不要自责呀,此次失败一定是我太狂妄自大而小觑了,这大约就是对我不自量力的惩戒。可这是对我的惩戒,所以请你一定不要为此伤心哪。
我存在于你漫长的生命长河中的短暂的几个月,与你的生命以及时光对比仅仅也只是雪铃花绽放与凋零的时间而已呀。不过已经至了夏末,便将我当做那株逐渐凋零的雪铃花,就这样遗忘了去。比之雪铃花,更为之美丽与惊艳的,实则还存在着很多哪。此刻一定开着拉门能够瞧见那廊庑外的雪玲花,你瞧,那庭院里飞扬的雪铃花是多麽好看呀,我始终记得你捧着白色玫瑰的样子,我觉着确实对于少年来说,鲜花与少年是多麽的相衬美丽并且容易为之心动的事情,想来你站在白色雪铃花树下也一定是一番见之难忘的美景。只是可惜,今年的雪铃花已经凋零了,便再也无法与你相衬了,等待来年鲜花盛开之际,定然会有更加美丽的鲜花与你相称。
此致
工藤新一先生
又及:写到此处竟是不禁情难自已,明明不过是做个保障而已,还是希望这封信件永远尘封在此。待我归来与那凋零落土的雪铃花一起埋入树根下,就这样一起葬去就好了。那日正逢夏日祭,一定要赶快做完事情,穿上最好看的浴衣邀工藤先生一同出去赏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