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贺天希
你开着手机手电筒往副驾驶上坐,你记得富江说过里面有小虫子。
“不要是吓人的虫子就好了,”你一边祈祷一边往里面看,“这是什麽……?”
像干花一样呈现盛开状,它疑似花瓣的枝干形状很诡异,像干瘪的血管,好像有风一样地随风摆动进行呼吸。
小东西长得还挺猎奇。你素来爱看一些灵异的东西,关于灵异猎奇的图片也看过不少,如今真的出现一朵不明生物,你也不害怕,反倒是津津有味。
“好像还是活的诶。”你从车底翻到那根签子,小心翼翼去拨弄,那花瓣像毛毡苔遇见猎物一样吸附过来,然後合拢卷曲在签子上。
“真是活的,”你把签子拿出来看着它,“难道真的是毛毡苔吗?”你记得这种植物是吃肉的,会黏住昆虫然後卷曲起来消化它。
眼前的植物诡异得很,可你却仿佛感觉到它让你把它带回去。真奇怪,但你把它带回去了,甚至还准备一个花盆。
你把它放花盆里,见它似乎能自己扎根。做饭的时候,切了一点生肉放在花瓣上,看它蜷起来,应该是能吃。
“毛毡苔怎麽养啊?”你疯狂搜索也没有参考,趴在花盆边,“每天给你一点生肉,应该是能活的吧?”
你真是疯了,怎麽会指望一株花回答你。你叹口气,确定返校的东西带齐过後,关上灯睡觉。
街角的少年看着一处房子,月光给他打上一层柔焦滤镜,如梦似幻。再细看就会发现他脸上狰狞的伤口,红肉里见一点白骨,然後翕动愈合到一起。
“他在哪里?”
“贱人!我要毁了他。”
“富江丶富江,原谅我,我真的爱你,让我把你杀了吧,你应该是能懂我的啊。”
“我要那家夥的心脏,我要剖开看看什麽颜色。”
富江摸了摸自己脸上还未痊愈的伤痕,看一眼房子转身离开,看样子他还得再过几天才能去烧掉花盆里的丑东西,顺便…见见由纪子。
他行走在月光下,随便找个巷角走进去,湮没于黑暗里,但总会看见利器的寒光和癫狂的红眼。
早上你收拾好自己,顺便喂一块生肉给花盆里的东西。
昨天你和惠子也在聊这植物,你还拍照。奇怪的是照片拍出来很扭曲,隐隐有张可怕的人脸,仔细一看又有点像富江。
你真是犯花痴了,养株毛毡苔都能想起来富江。照片没发过去,你只能给惠子画一张简笔画。
“这是什麽,猫猫抓乱的毛线球吗?”惠子疑惑你什麽时候养猫。
“……这是我种的花,惠子,你现在说话真让人寒心。”你看看花盆,又看看自己画的简笔画,明明就很像啊。
“画得跟你很像吧?”你把画放在花盆面前,也不知道它有没有眼睛,反正强迫一朵花近距离”看”了。好像触到它什麽器官一样,它卷起来的生肉都掉下去了。
你重新捡起肉,放它花瓣上。“我要出门,你不要浪费食物,晚上回来。”你不觉得它夹不起来肉是因为看见你的画,毕竟花哪里有视觉器官。
肯定只是你切的肉太大块了,下次少给一点。
你刚到校门口就看见惠子挥手,“由纪,这里!”你小跑过去,惠子给你一个拥抱,“好久不见!”
“我们惠子都出国旅游了,哪里有空想我。”惠子家里很有钱,假期出国四处飞,和你分享当地风土人情。
“给你的伴手礼们。”惠子朝你展示她管家爷爷手里的行李箱。“这麽多?田中爷爷辛苦了。”你和惠子的管家田中打招呼。
你和惠子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田中对你也非常熟悉,他如同对两个孙女一样地关怀你们。
“每个地方都给你买了伴手礼,回去慢慢拆吧。”惠子挽起你的手朝校内走去。除了领学校制服和确定班级缴纳学费,领取课表以外,还有社团。
你毫不犹豫加入怪谈社,惠子则是选择笑容社。“笑容社,要做什麽啊?”你看着她社名感觉很奇怪。
“就是要给大家带来笑容的地方,比如校内的各种帮助活动,听说偶尔也会去校外给一些大型活动做气氛成员,让大家都开心起来。”惠子给你看宣传海报。
“感觉会很热闹诶,看着气氛真好。”你看着海报上每个人都在发自内心的笑,那股快乐都能感染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