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妹,你这是怎麽了,你可别这样。这大半夜的,听着吓人!”
江仁辉瞧着李惠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便蹲在她边上,安慰着道:
“别哭别哭,有事和表哥说,表哥给你撑腰。”
李惠哭了好一会儿才停下来,但她总不能说自己拿着鸡汤去勾引江仁浩,被人家看破还说了一顿吧。
江仁辉心道,这小丫头,这个时候出现在这,再加上这地上的鸡汤,八九不离十是在江仁浩那受挫了。
但他可不能这麽说,省得被她娘给打死。是以,就在那默默的蹲着。
待得过了一会儿,就听李惠道:
“没什麽,就是有点想家了。”
江仁辉看破不说破的道:
“想家正常,想家正常。”
“三表哥,这麽晚了,你怎麽在这?”
“没什麽,就是喝多了,出来透透风。”
李惠虽没嫁人,但入府时间也不短了,有些事,她也是耳濡目染过。
以前的三夫人过世了,雪姨娘仗着自己父亲是当朝太傅,想扶正。可李氏不松口,总想找个高门的再娶一个媳妇。
毕竟,这雪姨娘入侯府之前,是再嫁女。听说她喜欢上自己父亲的一个穷学生,但雪姨娘的母亲不答应,雪姨娘就和那举人私奔了,结果後来那举人死了,她又跑了回来,借着照顾当时的江仁辉的夫人——自己的亲妹妹,趁机上了江仁辉的床,等发现时,肚子都三个月了。是以才入了候府,成了姨娘,并生下了侯府的唯一下一代男丁——江慕青。
瞧着江仁辉这样子,估计是在雪姨娘那受了什麽委屈,但李惠没说破,二人聊了许久,江仁辉突然发现,这个表妹平时没注意,但还挺解人心的。
李惠则是在江府被李氏天天催的厉害,家人又不在身边,将江仁辉当成了可以倾诉的对象,天擦亮,二人还没聊完,但家中下人要起身做工了,他二人这才悻悻着要离开。江仁辉便将李惠送回栖梦院,自己则去了书房。
第二日,李氏与李惠吃早饭的时候,李氏瞧着李惠就是高兴。昨日晚上,她可是听小丫头说过了,李惠进去後就没再出来。
其实,是那丫头被乔西给赶走了,她还不好说自己没办好差事,就说没看一表小姐出来。
到是饭桌上的江仁辉,多吃了不少东西,还给江慕青夹菜,慕青被自己的样爹这样关照,高兴的不得了,吃了一大碗饭,给李氏瞧的高兴得不得了。
坐在一旁的朱听雪却是一脸的愁容,江仁辉那里一直没有进展,李氏也不想将她扶正,朱听雪当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想着有时间回朱府,找母亲说说此事。
这一日过後,李惠是时不时的能在院子中遇见江仁辉,有时,他会给李惠带些瑞福楼的点心,有时是盛祥居的酱猪肘。
而李惠回栖梦院的时间,也越来越晚。
李氏听着下人的汇报也是越来越高兴,瞧着李惠更是高兴,时不时的着人往栖梦园送东西,心道这男人啊,总归逃不过女人的手掌,她数着日子,等着发作的那一天。
这一日,朱听玉坐在院内的石桌上,瞧着小环摆弄着地上的菊花。因着临近中秋,卫志意送来了数盆菊花,说是今年新培育的品种。城内的达官贵人都争疯了,他好不容易才留了几盆给她。
朱听玉瞧着那些菊花,不由得想起自己在江府的日子。
有一次,也是临近中秋,吕氏带着朱听雪到侯府来看她。那时,她刚有身孕,身体虚弱的厉害,吕氏带着笑而来,说父亲十分挂念她,说这菊花是父亲朝中的人送来的,怕她闷的厉害,让她放在屋子里。
她那时对吕氏无感,但父亲毕竟从小养她到大,且她瞧着那菊花特别喜人,便也放在了屋子内。
後来,没多久,她便流産了,她伤心的厉害。再後来朱听雪便以照顾她的名义住进了候府,待她养好身子准备好好谢谢她时,却发现她与江仁辉躺在了一张床上。
“小姐,这些花可真漂亮。”
以往庄氏也会弄些菊花,附庸一下,但都没有今日这些菊花精致。
小环的话将朱听玉的神思拉了回来。
“放到母亲院子里吧,还有,别放屋里,放在屋檐下。”
“好的小姐!”
小环不疑有他,直接就让人搬去了庄氏的院子。
此时,门房却突然来报,说有个自称孙冰人的前来。冰人,是做媒的,但却晨衙门有官身的。此样的人出现,道是官家要结亲的。
庄氏本在院内,瞧着一盆盆的菊花被送进来,想问问怎麽回事。
却听着门房的说话,心一道:
难道是卫公子,这小子到是不错,可怎麽会让冰人上门提亲呢。
但人就在门外,还是有官身的,庄氏自是不好拒绝。
待那一身红装的冰人入内,说完了话,庄氏立时皱了眉头,道:
“你说谁要娶我家玉兰?”
“自是吏部侍郎,秦安公的大儿子秦峰公子,不过不是娶,是纳妾。”
那冰人一身红衣,手中拿着摇扇,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仿佛此事,是多麽的高攀一般。
庄氏那本热着的心,立时双眼放刀,想一刀刀死这个二冰子。
“秦公子,我们不认识他啊,他怎麽会认得我家玉兰的?”
庄氏直接就问,那冰人感觉到庄氏的不好意,但在他看来,庄氏就是一个被人休弃的妇人,还带着个姑娘,能被秦府这样的人家相中,已是八辈子的福气。
“这个,下官就不得而知了。不过下官得了秦公子的请,自然是得上门说成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