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知道。”晏酬已点点头,只是脸颊上的滚烫,并未能消退半分。
“有劳云渺为我费心了。”
“…………”
他这神情,像是知道的样子吗?
祁云渺很是不能理解,缘何事情就变成了如今这般。
但是……但是……她就是在替晏酬已涂抹药膏而已啊!
看着晏酬已的神情,祁云渺觉得,自己再在此处和他待下去,只怕会更尴尬。
她只能对晏酬已的身体视若无睹,将一切东西都收拾好,又与他问了几句伤口的疼痛情况,便收拾起东西,打算先离开他的屋子。
她抱着满是血水的水盆,闷头就往外去。
只是刚走到门口,晏酬已忽而道:“云渺!”
他喊一声云渺,胸腔能咳好几声。
祁云渺只能回头,问他还有什麽事情。
“伤口……”晏酬已道,“突然还是有些疼……”
他那伤口划了如此长的一道口子,刚刚才撒上药膏包扎好,有一些疼痛是在所难免的。
祁云渺这般解释道。
“但这实在好疼……”晏酬已露出一丝苦笑,额头上微微渗着薄汗,看起来不像是演的。
祁云渺便只能折返,回去看是否是自己包扎得不够妥当。
但她仔细检查了自己为晏酬已包扎的地方,见根本没有任何的问题,左思右想,只能自自己的药兜里再找出一瓶止疼丸,喊他先吃了。
晏酬已接过药丸,笑道:“云渺真是准备充裕。”
“倒也没有什麽。”祁云渺见他吃下了药丸,问道,“你如今觉得怎麽样了?”
“好像好受多了。”晏酬已道。
“当真?”祁云渺问。
“当真。”晏酬已又认真道。
祁云渺便抿唇笑了笑:“晏酬已,你可知晓,我们女子来月事,也是吃得这等东西?”
“什麽?”晏酬已方才消停一些的脸颊,忽而又起阵阵惊疑。
祁云渺的微笑便顿时成了放肆的哈哈大笑。
倒是有意思,让她也知道了一些晏酬已并不知道的知识。
和晏酬已的尴尬算是突然之间便没有了,祁云渺举着那只小药瓶,道:“这也没什麽好吃惊的吧?女子来月事,本就会疼痛难忍,痛时就吃一粒,一粒能挡一日的疼痛,便和寻常时候受伤没有什麽分别的。”
“原是这般。”晏酬已见她解释得头头是道,忙不叠也跟着点头。
“好了,你没什麽事情了,如今胳膊也能动了,晏酬已,你快自己穿上衣裳,避免着凉吧!”祁云渺见他神色是当真恢复了,终于,复又起身,与他叮嘱道。
“哎!等等!云渺!”
只是她才刚坐片刻,又要离开,晏酬已赶忙拉住她的手腕,叫她停留在自己的榻前。
祁云渺回头去看他。
便听晏酬已仰头,道:“我的衣裳,在那只包裹里……”
祁云渺便懂了。
她去将包裹拎起,送到晏酬已的手边。
听着晏酬已又与她谢过,祁云渺难得抱胸在晏酬已的面前,也不急着走了,而是仔细地打量起他的神情。
平心而论,晏酬已的身材……意外得还算不错。
祁云渺从前在钱塘时,年年都去看潮水,每当潮水来临时,钱塘江上总有都有擅长凫水的男儿赤|裸着上身,在呐喊丶表演。
那是十分健美的身材,每一个男儿,几乎都有着八块的腹肌,有着宽厚的肩膀,同时,也有着趋近麦色的健康肤色。
晏酬已是富商,是儒商,祁云渺原以为,他的身材再无论如何,也不会是健硕的模样,不想潮水褪去之後,她方才见到英雄本色。
晏酬已的身材,竟完全不输钱塘江上的儿郎,只是肤色较他们要更为白皙些。
适才实在太过紧张了,是她第一次见到正经熟人的胸膛,也不好仔细观察,如今她不带任何乱七八糟的心思,打量完晏酬已的身材,便不住点着头。
晏酬已刚找好一身干净的衣裳,擡头便见祁云渺的目光。
他在她明晃晃又赤|裸裸的打量之下,莞尔,问道:“云渺点头的意思……是觉得还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