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时雾的情绪感染力极强,从哭得撕心裂肺,到逐渐遗憾无声。
剧组的许多工作人员都红了眼睛,被她这场哭戏带动得想起自己父母,觉得或许是时候抽空回去探望探望了。
导演也在监视器前抹泪。
余峥有幸看到了温时雾在杀青戏里的演技爆发,他乌瞳定定地看着她,看她哭成这样,心脏也不由被紧紧揪起。
直到导演喊:「卡!」
「杀青!!!」欢呼声响彻片场。
负责气氛的剧务拿出彩带,兴奋地朝天空喷发,同北城的初雪一起淋落下来。
温时雾哭得太专注。
哪怕导演喊了杀青,她都一时半会没缓过劲儿来,坐在雪地里红着眼睛哽咽。
後劲儿太大。
就算眼泪不再继续往外流,温时雾的眼睛也泪盈盈的,睫毛湿成一簇一簇的,时不时就忍不住抽噎一声。
头顶传来一道意味不明的笑。
温时雾抬起眼眸。
便见余峥慵懒羁傲地站在那儿,他将掌心搭在她的发顶,随後蹲下来,跟哄小孩儿似的抬抬下颌:「还哭呢?」
温时雾又忽然间抽噎一下。
她抽噎的样子实在有趣,眼睛又湿又清澈,无辜并狼狈。余峥没忍住低眸笑出声来,肩膀都在颤。
温时雾没好气地看他:「你笑什麽?」
然後又哽一下。
余峥情难自禁地笑得更张扬了。
温时雾恼羞成怒:「有什麽好……(哽)好笑的!我这是……(哽)敬……(哽)敬业!余峥!你不准再……(哽)笑了!」
她气急败坏。
像小猫儿似的抬手就要抓人。
但这时,肩膀却忽然被温暖地裹住,呼吸里沁进熟悉的乌木佛手柑香。
余峥轻敲她额头:「哭成这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死了,真是个笨蛋。」
温时雾决定要整整两个小时不理他。
结果没过几分钟。
工作人员就热情地走过来:「温老师,来吃杀青蛋糕呀!余神今早特意带过来的!听说是他亲手做的,无麸质的呢!」
温时雾当即就抬步小跑过去。
她捧起一小块蛋糕,看到上面用果酱画的画,有着明显的不熟练的手工痕迹。
耳廓忽然扑来热气:「甜吗?」
温时雾背脊一酥,当时便惊诧地转眸望去,沾了奶油的唇角,不经意间蹭过余峥的衣领,在黑色高领羊绒衫上留了一抹白。
他把外套披在她身上了。
自己也不再多加一件。
就这般装可怜似的在她眼前晃。
温时雾瞬间就没脾气了,她十分见不得余峥穿得单薄,忙单手捧着蛋糕,腾出另一只手扯掉身上的外套塞给他。
然後连连点头:「嗯嗯嗯甜甜甜。」
余峥笑得漫不经心。
他不太怕冷,不是为了要装可怜。